第六清华稍稍怔了一会儿,便明白他是想要学习炼制这驻颜玉,便道:“虽说驻颜玉较为特殊,但也只须sān_jí弄玉师便可炼制。”
楚天谣沉默着点了点头,而后将之重新收回了怀中。
待得将其收好之后,楚天谣又问道:“何时可以觉醒玉灵?”
第六清华看着他平静坚韧的眸光,说道:“宫中有特制的觉灵玉,随时可以觉醒玉灵,不过我想还是等你先调整好再说。”
楚天谣没有反对,他轻轻地点了点头。
第六清华瞧着他有些通红的眼眶,想必他昨夜必定流了不少眼泪,而且眼袋有些红肿,神情也有些乏倦,想来是一夜没有入眠,便对他道:“你好好休息一阵,待调整好之后,便来玉满堂寻我,我先走了。”
待得第六清华“嘎吱”一声拉上屋门之后,楚天谣便倒在床上,头深深地埋在枕头里,呜咽无言,如同孩童。
楚天谣醒来之后,已是第三天的清晨。
“公子你终于醒了”
瞧着小侍女长安那亲切的白皙容颜,他原本犹自有些伤痛的心底感到一股柔软的慰藉,暂时没有再被那伤感包围,揉了揉小侍女的头,问道:“你那天去看玉姐姐了?”
那一夜的事,长安也知道,之前清华宫主来的时候,小侍女恰好去看第五玉的遗容。
长安轻轻地点点头,“玉姐姐最后的时候也很漂亮,她躺在那里,衣裳很整洁,面容很安详,神情也很端庄,她们还给她搽了平素爱用的胭脂,抹了好看的唇妆,美丽极了”
楚天谣心内一阵阵地悲伤又如潮水涌来,他不愿意再听,便咳了咳道:“罢了”
长安低垂着眼帘,静静地瞧着自己的棉鞋脚尖,很安静地不再说话。
长安倒是没有如同楚天谣那般,即便是她当夜从浑身鲜血的公子口中听到这个令人悲痛不已的消息时,也没有过多的表现,只是眼皮重重一颤,瞳孔一阵收缩,不久便恢复了正常。之后脸上也没有流露出太多的悲恸之意,依旧是扫地、洗衣、做饭就如同往常一样,甚至连楚天谣都觉得自家小侍女有些过于平淡。
虽说第五玉与长安的关系不如其与楚天谣的密切,但第五玉来枇杷居的时候,经常夸赞长安的手艺极好,而且也颇为怜惜这个瘦弱的小侍女,更是认了她做妹妹,而后又在除夕之夜赠了元玉,按理来说,长安应该也不至于如此。
常年病患缠身的小侍女虽然年纪尚小,但对于生死一事的认知也许比楚天谣还要深切许多,她从懂事起,便知自己积病沉重且无法治愈,自然对生死有些淡然,连她自身都早已是在生死的边缘求活,不知哪一年哪一月便会病重而逝,又怎会对人世间的死亡有太多的情绪流露呢?
死亡对于她来说,只不过是一次较为严重的病发罢了。
但楚天谣此时并不知晓这些,他见小侍女并不怎么痛惜,心里倒是有些异感,但一时又不太好说,便道:“什么时辰了?”
长安道:“该吃早饭了。”
“我睡了多久?”
“两天。”
“哦。”楚天谣从床上起身,随意扫了一眼早餐。
早饭是长安拿手的炸酱面,平素楚天谣很是喜爱,经常是赞不绝口,但这一次他吃起来却有些寡淡无味,不知是小侍女调料放淡了,还是他心怀戚戚,亦或是对小侍女的态度有些怪异,不得而知。
随意吃了几口之后,他便放下碗筷出去了。
一觉之后,他似乎变了许多。
楚天谣不记得前世在哪里听说过这样一句话,“在这世上,能让人一夜之间成长的有两件事:近距离观察亲近之人的死亡,以及一场刻骨铭心的爱恋。”
楚天谣如今似是懂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