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叶晟泽起身要走,何雅丽叫住他,“等等,你叫什么名字?”

叶晟泽有些不解,他扫了眼何雅丽,又扫了眼何慕,最后望着何雅丽说,“叶晟泽。”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没有给他们继续搭讪的余地。

没错,何雅丽已经听到何慕是怎么称呼他的了,可她还是想问,这是她和他之间的相识,她想通过两人的自我介绍,拉近彼此的距离。

已是傍晚,叶晟泽看看天色,心有痛楚,也有思念。他拿出手机,继续拨打她的电话。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叶晟泽皱眉盯着手机的黑色显示屏,不甘地再次拨通电话。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

叶晟泽心感困惑,为什么两次播报的结果不一样,他再次拨通,和后一次播音相同。

他想了想,打开百度,搜索这种情况的原因。

“黑名单?”叶晟泽看着搜索结果,低声自语。他的眉头打成了一个结,锁住烦闷、不解和痛苦。

他仔细想了想,想不到原因。在她家附近晃到凌晨一点,终于黯然而归。

姚曼露回到家,哭着快步走进房间,把自己反锁起来,趴到床上不停地啜泣。

此时姚父、姚母都不在家,姚曼露可以尽情疏解内心的痛苦、伤心。

哭着哭着没了声,她抬起头,满眼空洞,她面无表情地掏出手机,翻出那个熟悉的昵称,设置成黑名单,丢掉手机。她抚了抚红肿的眼,觉得自己又累又疲惫。

一天下来,她没有吃饭、没有喝水,一个人曲着腿坐在椅子上,愣愣地发呆。

这天的夜里,三个人一夜无眠。

叶晟泽辗转反侧,内心不安又恐惧,他怕她被抢走,更怕她变心,他该怎么办?又要何去何从?他很怕,她不在,他会死,会成为一个躯壳。

他一边想着,将自己不自觉地蜷缩在一起,痛苦地低泣。

何雅丽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月光。

那银白的月光透过她的窗,洒向地面,淡淡的,冷冷的,像极了他。何雅丽回想起初次遇见他的情形——水坝边,他英勇的壮举,他充满野性的身姿,她知道他最大的秘密,他是蛇首人身。

何雅丽起身打开电脑,搜索蛇首人身,立刻得到几个相似的回答,女娲、伏羲……何雅丽惊讶地盯着电脑屏幕,翻看搜索页面。

这一夜她查遍了所有蛇首人身的资料。天色微亮,她一手托腮坐在电脑前,不自觉地笑出了声。原来,她爱上的男人是真神。

姚曼露就这样在椅子上曲腿坐了一天一夜。也不知过了多久,透过卧室的门板听到厨房里响起“听令哐啷”的动静,姚曼露回过神,她觉得世界已是天翻地覆。

姚曼露放下腿,不顾双腿酸麻而站起。她意料之内地栽倒在地,膝盖跪在地上蹭破了皮,溢出点点血珠,她好像没有痛感似的,自残地不断撑床站起,起了跪,跪了起,她咬牙忍着泪,不知这泪饱含的是痛楚还失望,不知这是悲伤还是惋惜。

最后终于起身,她简单洗漱,套上高领黑色毛衣和黑灰加绒底裤。

她从不这样穿,她喜欢亮色、喜欢粉色,可今天看着这些色彩,只觉得刺目无比。

吃了早餐,她回到房间。一个人坐在桌前,难免又想起伤心的事。她拿上手机和棕色大衣要出门。

刚准备出去,就听姚妈妈说,“露露,昨天跟你说的,你都记住了啊。门锁好,晚上睡觉前,检查天然气和窗户。爸爸妈妈去你表姑母那边,一星期后回来。”

姚曼露闻言,有些愣神,昨天说的吗?她那会儿大概在走神吧,没有印象了。

她点点头,道声“好。”目送姚建平夫妇出了门,她便抬步走出去。

周日,大街小巷挤满了人,人们一边购物,一边吃喝玩乐,开心极了。然而这些快乐都与她无关,她边走边扫视着周围的一切。

“嘀——”姚曼露寻声望向左边的马路,一辆车停在那里。车窗滑下,原来是顾明哲。

姚曼露止步,转而走向顾明哲的车,也不顾他的反应,打开车门就坐了上去。

顾明哲有些吃惊,他意外地看着姚曼露一系列的行动,笑着说:“露露,今天是怎么了?”

报复似的,姚曼露空洞地看着前方,说:“去哪儿带上我。”

顾明哲笑容一顿,他看见姚曼露面如死灰的脸,心里难过而心疼。他应声“好”,便发动了车。

“去解忧咖啡馆吧。今天没什么事,我们去那边坐坐,好吗?”

姚曼露点头,默然地转向窗外。

到了咖啡馆,顾明哲贴心地找了一个单间。靠着玻璃窗,姚曼露望着外面的世界。

“你一定有话想说,说吧,说出来就好了。”

两人倾身在桌前,顾明哲端起咖啡轻抿一口,姚曼露拿着小匙低头轻轻地搅。

姚曼露盯着杯里黑色的漩涡。她觉得,这漩涡就像她和他现在的感情状态。

“跟别的女人单独外出用餐,是出于什么原因?”姚曼露垂眸,长长密密地睫毛掩住眼中的浓重的哀伤。

顾明哲看着姚曼露,她浑身散发着忧郁,悲伤,还有什么不明白。

顾明哲微微叹气,“露露,你打算欺骗自己到什么时候?”

一滴水珠坠落而下,重重地砸在桌面上,一触即散,一颗一颗像碎落的珍珠滴滴答答地滚落而下,在桌面晕出一片水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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