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年静候片刻后,顾轻舟终于还是开了尊口:“让她换一套干爽的衣服,给点吃的,等雨停了再晾她两天。”
“是。”斯年躬身回道,忙让众人把淋成了落汤鸡的西子拧起来。
半小时后,西子边吃晚餐边扫向正在做复健的顾轻舟,小声问斯年道:“他怎么又能走了?”
不是残废吗,怎么可能说走就能走?
顾轻舟行动不便还这样打压她,等他行动方便了,她的苦日子只怕是绵绵无绝期。
“你不知道顾总为什么坐轮椅吗?”斯年颇感诧异。
他以为全世界的人都知道顾轻舟不是残废,西子的反应出乎他意料。
“我应该知道吗?”西子不解地反问。
关于顾轻舟的小道消息又没说顾轻舟为什么残废,她会知道真相才奇怪。
斯年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
顾轻舟为什么坐了五年轮椅,知情者都知道罪魁祸首是西子。可是当事人好像不在状况,既如此,他也没有多说的必要。
“你还是多吃点吧,等雨停了,你还得继续去那边赏风景。”斯年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
西子顿时没了胃口,对于有恐高症的人来说,用这样的方式作为惩罚,真的很不人-道。
要知道,今天她才重遇顾轻舟而已。
到第二天凌晨七点,下了一整晚的雨终于停了。正在打瞌睡的西子被人凭空拧起,再继续接受变-态的体-罚。
她不只要承受ròu_tǐ和精神上的双重折磨,还要接受顾轻舟的疲劳轰炸。只因顾轻舟总能在最关键的时刻对她冷嘲热讽几句,就像是唐僧念经,没完没了。
西子听得昏昏欲睡,斯年看在眼中却很欢喜。
顾轻舟变得爱说话是好现象,总好过以前一天吐不出几个字要好,这都是西子的功劳,该记一大功。
西子好不容易又熬过了两天时间,才被人拧回顾轻舟跟前。
经过这三天时间的努力复健,顾轻舟已能驻拐杖走路。
西子美目左移右瞟,静等顾轻舟先开口,顾轻舟却只是冷眼看着她,也不作声。
她现在跟顾轻舟没什么关系,为什么要等他开口训话?!
就算当年她确实立过什么誓言,此前的三天她也还清了,当下离顾轻舟远一点才算是正理儿。
“那个,没什么事的话我回去了。”西子没敢看顾轻舟,小小声开口。
顾轻舟不作声,西子试着踏出一步,顾轻舟没反应,这鼓足了她的勇气。未及细想,她转身就往出口而去。
她没走几步,身后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吓得她撒腿飞奔。
只是她跑不过对方的围捕,很快她被几个大汉拦住去路。见对方人高马大,西子吞了吞口水,嗫嚅道:“请问你们有何贵干?”
几个大汉没看西子,而是看着顾轻舟的方向,西子垮下肩膀,不甘不愿地折回顾轻舟身边,轻撇红唇道:“有什么事就直说吧,你是大忙人,没必要把时间浪费在我这样的小人物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