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也不知为何,主母再也没有来找我麻烦,但嘴上依旧没有松懈,冷嘲热讽,那倒还好,这么多年我也早已习惯了,万事避开,日子倒也清静。
当然,我也没有再见到他。
闲暇时日子倒也无趣,琴棋书画罢了。而更多时候,则会偷偷跑到父亲为娘亲修建的惊鸿台。娘亲喜静,这里便和娘亲的寝宫一样在府里的最南角。现下一片荒芜,杂草丛生。台上金丝线绣成的帘幔却还如昔日的那般耀眼。恍惚间,似乎回到了六岁,娘亲在台中跳着异常美丽的舞,为她心爱男子而作的舞。
“咳”。
我停下了动作,看清站在台下不知多久的男人,和记忆中那张脸完美的重合起来,还是一样的看不透。
“三皇子”。我福了福身。
他却朝我伸出手,玉脂般的手中放了一块白色的丝帕。
我愣了一下,便接了。我自己都没察觉到额上的薄汗。
“精进了不少。”
声音着实好听,如他一般。不知哪里来的坏心思,我盯着他的眼睛放肆起来,“殿下喜欢偷看吗臣女竟不知殿下比较的是哪次”
他没有生气,露出狐狸的狡黠“每一次啊。”
“啊”我疑惑起来,他不答,却拿起折扇轻轻按在我的发髻上,“簪花百色,本宫觉得你适合正红色,素色着实委屈了你。”说完,抽走了我的一个碎玉银簪。
我不懂他的意思,随口“那殿下喜欢什么颜色”
折扇在我额头上不轻不重的敲了几下,“本宫都喜欢。”说完便离开了。
花自随风去,何恋风前影。只怀秋雨急,不顾晚来清。
我捂着脑袋,心里滋味奇怪。
精致帕子的一角,绣着一朵歪歪扭扭的木槿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