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家乐善好施的美名在县城由来已久,是安县一座不倒的大山,富有且贵气,可以这样说若是他们殷家没有犯通敌叛国的罪,完全能够几代荣昌兴盛不衰,虽比不上京城那些真正的龙凤之娇,但殷凤亭觉得自己也差不到哪里去。
再加上他长得也不差,家世好喜欢他的姑娘多了去,可眼前的这位姑娘似乎是个例外?
是不是欲擒故纵殷凤亭分得出,可叶茂对他就是很冷淡啊,连眼尾风都没向他扫来过。
殷凤亭摸了摸自己的脸,突然之间他很想照镜子,看看是不是今天脸上多了点什么,怎么不讨姑娘喜欢了?
红姑倒是对叶茂完成了锦屏很是惊喜,忙不迭地走过来揭那盖在锦屏上的布头,“我看看……”
布头滑落,那一池碧荷展现在眼前。
“这……”红姑只看了一眼眸中便惊讶不已,殷凤亭也借机探过了头,这一看脸上就带了笑,不住地抚掌道:“妙啊妙,叶姑娘不亏有一双巧手!”
原本的墨迹在锦屏上自然消失得不见了踪影,几条锦鲤跃然于锦屏之上,或穿插于荷叶之中,红的、白的,还有金色的鳞片折射出绚丽的光芒。
当然那些墨迹并没有尽被叶茂绣成了锦鲤,她手指葱白点在锦屏之上如玉般莹润秀雅,出口的嗓音又清亮娇柔,听在耳朵里自然是别样动听,“那些锦鲤的眼睛之处便是墨迹之处,被我用黑色的丝线掩盖,还有些墨迹沾在了荷叶之上,我便使用墨绿色的丝线在荷叶上绣出明暗的阴影,如此一来瑕疵便没有了。”
叶茂也有些惊叹,没想到一根银针在她手上都像活过来似的,她专心致志地绣,没想到这一气呵成回过头来再细看,她的绣活竟然是那么出众,整个锦屏的画面仿佛浑然天成,那些锦鲤也是活灵活现,当然这是原主的绣功扎实,她就像有记忆似的全部铭刻进了自己的脑海。
“既然二爷满意,那我的酬劳……”叶茂抬眼目光平视殷凤亭,在她眼中这就是个有钱的主顾,不过也与她没什么关系,她是干活拿钱,红姑承诺过的。
“当然得有酬劳。”殷凤亭赶忙从袖袋里掏出了一张银票递给了叶茂,目光欣赏地看着她,这姑娘实在长得太好,近距离看这皮肤更是白嫩细滑,就像嫩豆腐似的,即使额头上有一道疤也不能遮掩她丝毫的美。
“一百两?”叶茂打开银票一看,旋即递回给了红姑,“我只收你承诺的十两银子,剩下的你们绣坊该收多少是你们的事!”
说好的不二价,叶茂也不是坐地起价的性子,她的付出劳动值十两那么就收十两。
“哎呦,叶姑娘这是二爷赏你的,你就拿着吧!”殷凤亭给叶茂的银子红姑怎么敢收,若殷家再和绣坊谈买卖那也是下来的事情。
“绣坊破不开?”叶茂故作诧异地看了红姑一眼,又转向殷凤亭,“二爷没有十两碎银子?”
“……我有。”殷凤亭像是才反应过来,旋即深深地看了叶茂一眼,哪有人有钱还要向外推的,他可真没见过。
殷凤亭从腰间的荷包里取出了十两银子,倒真是碎银子,拼拼凑凑的十两一起捧到了叶茂跟前,像献宝似的。
他眸中的惊艳早已经收起,就是那样认真地看向叶茂,仿佛想将眼前这个姑娘看透似的,可这姑娘在他眼中仍旧疏离得仿佛一团迷雾,靠不近亦看不清。
“多谢,那我先行告辞。”叶茂收好银子微微颔首便转身离去,她可不想和眼前的男人有半分交集,即使他很有钱长得也不差整个一古代富二代的模样,可她志不在此啊!
用自己赚到的钱才是最踏实的,叶茂估摸着时间还赶着要去猪肉铺子买那些猪下水呢。
不过十两银子揣在荷包里鼓鼓的,叶茂的唇角却止不住地上扬,她又赚到银子了。
直到叶茂的身影消失不见,殷凤亭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一旁的红姑尴尬地递回了百两银票,“二爷……”
银票谁不想要,可这银票红姑不敢收,拿着也烫手不是?
殷凤亭淡淡地扫了红姑一眼,又恢复成一脸高傲的模样,“拿着吧,反正秋季咱们府上还有绣活要做,你得空去找殷管事,就说我让你来的。”
“多谢二爷。”红姑忙不迭地道谢眉梢眼角都带着笑意,看来她抛砖引玉地找到叶茂没错,这不锦屏给处置好了,他们绣坊还接了这样一个大单,她的业绩提成又要往上翻一番。
“那位叶姑娘是……”殷凤亭捏着食指,这是他思考时惯有的动作,女人他见过不少,可还真没有让他上心的,今天这位确实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要说漂亮那也绝对得头一份的。
“喔,她是贺林村的,叫叶茂。”红姑接了殷家的生意,对殷凤亭自然是知无不言,“因为绣活出众在咱们绣坊接了一些零碎的活计,可是好久都不来了,今儿个也是凑巧遇到才让她来帮忙的……”
红姑说到这里又看了殷凤亭一眼,她眼力何等毒辣,早知道叶茂这模样是男人都喜欢,殷凤亭显见得动了心思,红姑便又道:“二爷若是觉得叶姑娘还不错,我让她接着来做活计就是。”
今日叶茂还不想接活计,这不一眨眼就赚了十两银子,可见没有银子打动不了的人,若是不行那肯定是给的银子不够。
殷凤亭是个不差钱的主,殷家又做着民生的买卖,那些官盐可都是他们殷家代官府经营的,即使别人想做也得从他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