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闻声回头。 只见躲在石柱后的怪物看着瞑,瞪着一双恐惧的神色,不停地比划着什么吼着。
“它这是什么意思?”云松看着怪物疑惑地问道。
陶闯猜测道:“似是对这塔殿十分恐惧。”
“他说得话可信吗?!”云腾反问道。
怪物见瞑几人不明白自己的意思,然后指着不远处的巨大石柱,呜哇叫着。
“看看再做决定吧。”瞑对身后几人说道,言罢,一个闪身,便来到石柱下。
几人也随之跟了上去。
人们对未知的事、物总是充满恐惧与好奇心。
几人定睛一看,原来每根石柱上面雕刻着很多画像,虽已模糊,但勉强可认:一个发光的物体从天而降,很多人跪地在草地上……;降落之物闪烁着奇异光芒,一些人沾染光芒后,直接原地消失,在另一个地方出现……;众人在忙碌着,用巨大石头垒砌着,之后出现了石柱林和塔殿……;然后出现了遮天蔽日的大风沙,人们惊恐哀嚎奔逃……;以后是很多人跪在塔殿前祈祷……;一些人被送入塔殿,风沙便停了,恢复平静……;之后两幅雕刻重复了风沙和一些人被送入塔殿的画面,然后漫天风沙……
“这是什么意思?”云松好奇地问道。
云静看着壁画逐一猜测道:“一日,一物从天而降;光芒熠熠,被光芒照耀的人们似乎都有了一种神奇的能力,可以瞬间移动,众人跪地膜拜,还为从天而降之物修建了塔殿庙宇,以及外面的石柱林,一日突起风暴,众人进入神殿乞求庇佑,风沙便神奇般地停了,然而那些人却没有出来;没过多久,风沙再起,众人又派人来乞求庇佑,如愿风沙又停了。”云静看着刻画轻声念道:“嗯?!最后一副是残画,应该没有刻完。”
瞑认同地点点头。
怪物指着一副被送入塔殿的一群人,又拍拍自己,然后指着塔殿,比划着奇怪的动作,用手抓着自己头、捂着眼睛,又拍了拍自己,然后从石柱穿行而过。
“他这连嚎带比划的,是什么意思?”
瞑看了看这个样貌丑陋的怪物缺失的后脑,道:“他说自己曾经被送入塔殿,塔殿中有蚕食人脑的怪物,然后有什么东西极为刺眼,以后自己便可以穿墙遁物而过。”
“刺眼的东西?”云静微微蹙眉,想了想猜测道:“难道是光?!”
“很有可能。”
“难道那个从天而降发光之物是个活物?看见它的光芒可以拥有这种神迹?!”陶闯疑惑地看着石柱上的雕画,道。
瞑摇摇头:“还不能确定。”
“此人所述未必可靠。”云腾并不相信怪物的话,冷冷地说道。
陶闯深吸一息,轻声道:“可是我们除了相信,别无他法。”
云腾问道:“明知是错也信?”
陶闯摇摇头:“不!”
“那为何要信?”
“因为无法判别错对,只能选择相信。”
“我就不信,进入塔殿那么多人,为何只有他活着?!而且活下黄沙之下,吃喝如何解决?操控沙人、穿墙遁物之计当世罕见,从何而来?”
陶闯一时哑然无言。
云腾见状,脸上情绪缓和,转过脸看向瞑,神色之间隐隐藏着一股傲色,发现的这些疑点足以搬回之前丢了的颜面,并证明了自己。
颜面,在男人的眼中,有时比性命都重要。
瞑看着云腾,问道:“依你之见,眼下当如何是好?”
“脱困!”云腾神色傲慢地吐出两个字。
“如何脱困?”
“塔殿之物,其光芒可以穿墙遁物,或许可以帮助我们脱离困局。”
瞑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云腾,眼神寻觅,似乎在找寻什么? 为了找到自己想要的,所以瞑看的很用力,为了看的更真切、更清楚。
有风来,掠过石柱林,呼啼入耳……
瞑长而缓的吐去浊气,和着风,飘远,点点头,道:“好。”
几人看着瞑,没人知道瞑说这个‘好’字是什么意思。
瞑也没有解释的。
况且,云腾也不在乎这个‘好’字背后的意思,转过头看着其他三人,笑道:“既然没意见,我们走吧。”
说完,云腾转身领头而去,因为,云腾十分在意这个领头,掌舵者与水手之间,同在一条船,却有着本质的区别。
水手,或者掌舵者,瞑不在乎,就像喝酒,瞑只为了喝,从不在乎在什么地方喝。
瞑看了看几人背影,取出酒袋,喝了一大口。
身后的怪物瞪着一双惊奇的眼睛,盯着瞑手中的酒袋。
瞑微微一笑,看了看手中酒袋,然后扔给身后的怪物。
怪物接过酒袋,好奇地看着瞑,然后也学着瞑的动作,仰头喝了一大口……
噗~
烈酒入口,又被喷出来,怪物开始猛烈的咳嗽着,呛到扶着石柱说不出话。
纵是如此,怪物仍然紧握着酒袋,舍不得松手。
瞑微笑看着他。
怪物从强烈的酒精中恢复过来,然后又小心翼翼地举起酒袋,稍稍地喝了一小口,刺激的酒精,辣的怪物丑陋的脸变得扭曲变形而更加古怪好笑。
初尝烈酒,有些狼狈。
人生有很多第一次,都不尽如意,可能正因为是第一次和它的不完美,才更显弥足珍贵。
酒是烈的,却给他多年来沉淀的孤独落寞而死灰般的眼眸中添了一抹色彩,让那赤黄色的瞳孔中多了神采,有了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