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看不见,看不见。
归瑜兮避开了顾盈春容嬷嬷般的眼神儿。
她唇角抽抽的厉害。
养大的闺女到头来还是让一头猪给拱了。
顾盈春脑袋是“日照香炉生紫烟,遥看小八要刺穿”啊。
眼看着娘要发作了,归瑜兮菊花一紧,噌的蹿上来,阻止娘的冲动。
“伯母,既然我和元北王都是男子就同在一屋睡吧。”归瑜兮提醒娘亲,现在她是女扮男装,千万别一个冲动给拆穿了啊。
顾盈春压下心里的怒气:“既如此,便这样吧。”
“本王去安排管家,你帮着伯母铺床。”君墨衍转身离开。
俩人儿一起进了屋子。
这屋子便是归瑜兮住过的屋子。
顾盈春刚想说话,归瑜兮食指竖起做噤声状,眼睛瞟了瞟窗外。
顾盈春秒懂。
依小面瓜对元北王的了解,这腹黑狐狸一定偷听墙角呢。
所以,还是不要漏了马脚的好。
“被子不是这么铺的,碍手碍脚,你在元北王府也是这么干活儿的?”顾盈春斥道。
“王爷宽容,待下边儿的人都好。”归瑜兮不忘拍一发马屁。
窗沿下。
偷听的君墨衍唇角一勾,猫着身子离开了。
归瑜兮松了一口气。
整日跟大叔斗智斗勇的真是累。
“娘亲……”归瑜兮眯着眼睛笑。
顾盈唇戳她的脑门:“媗媗,你胆儿肥了是不是?你一个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你跟一个男子睡一起,你想气死娘啊。”
“我,我在元北王面前是男子啊。”唔,好痛啊,娘亲的手劲儿还是那么大,不过,真的好想娘亲戳自己的感觉。
“那也不成,娘告诉你,今晚给我注意着点,我看这个元北王来者不善。”顾盈春眼皮子直跳。
“知道了娘。”
“你什么时候能光明正大的活着?娘,娘不忍心看你这样。”顾盈春委屈的说。
“娘,现在还不行啊,咱们诈死逃婚,师父命我前去王府查明元北王克妻之因,也是为了让我消除元北王对我的罪责啊。”归瑜兮觉得前方道路漫漫长远:“唯有元北王原谅了我,皇上那边儿才有可能赦免我啊,我才能恢复女儿身,正大光明的过日子,不然啊,女儿真的要掉脑袋了。”
顾盈春抹了抹眼泪儿:“真是苦了你了,都怪你那个畜生爹,这些年都把咱们娘俩忘脑后了,可是遇到这种掉脑袋的事儿却想起了咱们,若不是因为这事儿,你怎会每天活的那么小心。”
“娘,我可是个福娃娃,肯定能逢凶化吉的,娘放心。”归瑜兮趁着大叔不在偷偷抱了抱娘亲。
好想念娘亲啊。
想念娘亲的味道和温暖。
她闭了闭眼睛。
至于那畜生爹,丞相府,她不会让她们好过的。
整理好铺陈,归瑜兮蹦哒哒的跑去把君墨衍请了回来。
天色擦黑,村子的穹庐和燕京城的穹庐大不相同。
繁星璀璨,星河倘徉,皎洁月光,洒满大地。
斑驳的树叶被风拂的奏起窸窣的自然之声。
呼吸间都带着清甜的香气。
村民们生活拮据,自家门口没有挂灯笼,整个村子陷入黑暗,月光形成自然之光映出光影一片。
夜里君墨衍喝水喝的有些多,才想脱衣裳躺下便觉得尿意阵阵来袭。
他瞅了眼黑了咕咚的外头,又瞅了眼往塌上扒的小面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