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苏棠本来还迷迷糊糊,听“老张”俩字登时清醒了,猛地站起来应了一声,椅子都差点儿踢翻了,让同桌眼疾手快扶了一把才没事,“答案……答案是d。”
四周一阵憋笑,老张点点头,答案是对的,不过他也没那么好糊弄:“讲讲你的思路。”
“额……”讲个屁,她又没在梦里做题,“昨天做的,忘了。”
老张很不给面子:“那现在重新做一遍。”
“……”苏棠强忍白眼,忍出了一脸便秘的表情。
“不知道就给我好好听课,还敢睡觉。”老张没好气地让她坐下,“阮念,你来讲。”
阮念:“……”今天这运气真是差得出门都能踩粑粑了。
她深吸了口气,压下紧张才站起来回答,幸好只是第一题,答得还行,完了坐下来的时候,手心都微微冒冷汗。
化学是她的软肋,演讲比赛当着十几个评委老师和几百号观众都不会背错单词,在化学课上回答一个问题却让她紧张得冒冷汗,说出去都没人相信吧。
“第二题有点难度了。”老张撑着讲台看讲义,头也不抬问,“怎么,有人想起来挑战一下吗?科代?”
sherry张爱出风头是众所周知的,这次居然难得犹豫了一下,才站起来,老张听他讲得思路清晰,答案也没错,倒是满意笑了笑:“嗯,说得不错。你们听懂他说什么没有?”
“……”众脸懵逼。
“行,你先坐下。”老张抖了抖手里的讲义,转身在黑板上板书,“这道题的考点是……”
讲义上基本都是补充习题,这是老张讲课的习惯,介绍完概念通常会另外加题,让学生对概念加深理解,因为要逐题分析,一堂课当然是讲不完的,下课前老张吩咐大家今晚把剩下的题做了,明早交上来检查。
听到这句,阮念不自觉往后门边的垃圾桶看了眼,揉皱的纸团还静静躺在里面,而它的主人却伸着长腿,双手插兜,姿态悠闲地靠在椅背上,塞着耳机看视频……后面是苏棠告诉她的,虽然看不清手机屏幕的内容,但肯定跟学习没什么关系吧。
这个人不是学霸吗?
为什么……他一点儿都不像学霸的样子啊?
“阮念阮念,笔记借我抄抄。”
苏棠大喇喇睡了半节化学课,基本没听课,只好课间找阮念补课。
阮念被打断了思绪,有些愣神,好一会儿才把化学书拿给她,苏棠嘴闲不住,边抄笔记边还不忘跟她打小报告:“哎,白让sherry捡了个大便宜,真替咱们学霸不值。”
“嗯?”阮念没懂她意思。
“就昨晚啊,我不是跟你说了他有几题不会做,所以没法判断蒋逸舟那份做得对不对嘛,今天老张让他回答的那题,就是他不会的其中一题。”苏棠转了一圈笔,看了眼被好几个同学围着问问题的sherry张,撇撇嘴道,“估计那货就是拿着人学霸写的正确答案,倒推出过程而已,嘚瑟个屁。”
阮念笑笑,轻声道:“那也……挺厉害的了。”
哪像她,知道答案也推不出过程,想了半天,最后还是要靠老张上课讲。
“我没说不厉害啊,在我们学渣的眼里,你们全都很厉害了好不好。”苏棠托着腮,把最后一行抄完,还课本给她,“就是不太爽,真正厉害的人还没出声,先让他抢了风头。”
“明明是老张点名叫的,你别冤枉人啦。”阮念知道她被老张叫起来训话,对被表扬的sherry张自然有点心里不平衡,戳穿道。
苏棠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
“而且……”阮念抱着课本,仍是侧坐的姿势没转回去,微微偏头小声道,“我觉得他不是会出这种风头的人。”
要真想一鸣惊人,那张讲义就不会被孤零零丢在垃圾桶了。
“也对。”苏棠说,“就跟我平常打游戏一样,那些老喜欢打字喷人的基本都玩得很菜,真正carry全场的大神,一般不怎么说话。”
阮念点点头:“啊,怪不得你话……这么多。”
“……”这怕不是个假闺蜜,苏棠嫌弃地挥挥手,“去去去,咱俩没话聊了,再见。”
阮念笑着转回去,在抽屉里找下节课要用的书。
“不怎么说话”?
其实她觉得这个人也不是不说话,大概只是懒得说吧,而且他经常不耐烦,导致一开口语气就很烦躁,凶巴巴的,谁还敢跟他继续往下说呢。
要是他态度能温和些,说话的语气好一些……
哎哎,阮念同学,想什么呢。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与其操心别人的事,还不如想想自己的化学怎么补。
“……呜。”
阮念捧着脸,低头看自己讲义上左一坨右一坨的涂改痕迹,郁闷得捂脸揉了揉。
真想要一个化学学霸当同桌啊。
那样她就不用排队去问sherry张,也不用跑办公室那么远,可以天天抓着同桌问问题了,多好。
“啊嚏。”
后排的蒋逸舟忽然打了个喷嚏,空调口的出风似乎有点猛,正对吹着有些受不了,他皱起眉,扯过椅背上的校服外套往肩上一披,也懒得穿进袖子里了,双手抱臂继续盯着手机看。
阮念没有参与打架,只是报案人,所以第一个先出来了,在派出所门口给外婆打了个电话说晚点儿回,怕老人家担心,没说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下意识摸了摸脸。
已经洗过了。
要不是刚才去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