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悠是从惊恐中醒过来的,梦中千万条毒蛇缠绕着她和慕长轩,张着血盆大口向他们袭来。
“蛇……啊……”
她的尖叫声惊动了倚在窗前打电话的男人,阴郁的脸色骤然一沉,大手猛的掐断电话,转过头的瞬间白小悠那张因害怕而刷白的侧脸撞入他深邃暗沉的眸底,刺得他的心一阵泛疼。
也不知慕长轩是怎么做到的,一眨眼的功夫白小悠柔弱的身躯已经被他禁锢在宽大的怀中。
“乖,别怕,乖……”慕长轩耐心的哄着,这种暧昧性的词句从他冰冷的唇里吐出,和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极为不符。
为了这个女人,他仿若倾尽了所有温柔。
慕长轩分明听到她嘴里念叨着‘蛇’,他对那帮老家伙的怨恨不由得又增添了几分,想来刚才在电话的里的吩咐不够,应该还要来点儿更刺激更狠的,那群老家伙不是闲来无事么?
呵,他这样做完全是给那群老家伙的老年生活增添乐趣,至于能不能受得了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了,谁让那群老不死的吓坏了他的女人,他——受够了!
哪怕慕长轩用从未有过的温柔对她,把她的身子完全包裹在怀中抱得紧紧的,温热的大手轻轻拍打她的后背,有一句没一句的在她耳旁轻哼着,用哄小晴晴的方式哄着她,白小悠还是无法从惊恐中沉静下来。
身体仿若跌进一个无底深渊,那里有上千万条毒蛇向他们扑来,她意识不太清醒的在他怀里颤抖着小身躯,苍白的脸贴近他的胸膛,干裂的唇下意识的嘟嚷着,低泣着,显然还没有从刚才的噩梦中回过神来,那种头皮发麻,魂不附体的感觉差点儿勾走她的魂魄。
“小悠乖,别怕……什么都没有,老公一直都在呢!”慕长轩这样安慰她,大手捂上她的柔软凌乱的发丝小心的触摸着,生怕自己的动作太粗鲁吓到了她。
他低沉暗哑的嗓音不失温柔,宛若一抹蜜糖流入心间,待她明白过来自己身处何地时,不知怎的就哭了,仿佛一个受伤的孝,娇小的身子在他怀里委屈的挣扎着,呜呜咽咽的小声哼着,想来确实是吓坏了。
慕长轩没办法,只能低下头轻吻着她的额头、脸颊作为安抚,好脾气的轻声哄着。
他的安抚多少有点儿作用,白小悠的哭声渐渐转弱,紧绷的身子在他怀里软了下来,但依然颤栗得厉害。
她这个样子慕长轩也不放心,想把她松开叫医生进来做个诊断,而她的双手却死死拽着他胸前的衣襟,只要他的手稍有松动,白小悠的身体就死命的往他胸膛上蹭,拽着他衣襟的手几乎用了全身的力气,贝齿咬着下唇,一双溢满水汽的眸子惊慌的四处晃动,表现得极为慌乱不安,看得人心生不忍。
白小悠这次显然是吓得不轻。
不光是她,慕长轩见她这样也跟着快崩溃了,抽不开身也只能哄着劝慰着。
“蛇……好多蛇!”她低哼,身子抽搭两下,惹的男人心里痒痒的。
“小悠是做噩梦了……没有的事儿,你看外面下雪了!”他不厌其烦的好生哄着,阴鸷的眼眸满是焦虑,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
果然,他这招比较凑效,白小悠听后从他怀里抬起小脑袋,晶莹的眸子看向窗外,那一片片似幻似真的雪花漫天飞舞,美的太过于飘渺虚幻,让她移不开视线。
终于,她因恐惧而放大的眸子渐渐紧缩,在他柔声细语中慢慢回归正常,紧绷的思绪也跟着放松下来。
慕长轩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渴望着下雪,按理说他是很讨厌下雪天的,只因小时候的那个雪夜给他留下了无法抹去的阴影,一到下雪天他的心情就会变得异常沉重。
看到怀里的她因下雪而慢慢稳定的情绪,那双眸子也开始绽放出异样的神采,他顺着她的眸光看向窗外,薄唇一勾,觉得下雪其实也挺好的。
“老公,你没事吧?我看到好多蛇向你扑来。”
她正常开口的第一句话是在担心他的安慰,哪怕他此时好好的站在她面前,白小悠还是有些担心,睁着一双似信非信的眸子望着眼前的男人。
慕长轩被她的模样弄得哭笑不得,她偶尔的傻气会让他感动,明明自己害怕得要死还担心着他。
他的女人就是如此,即便白小悠要他把心挖出来掏给她都是心甘情愿的。
“没事,我们都不会有事的。”他一边说着一边把她的小脑袋按进胸膛,垂下头吻着她的额头,上面有着淡淡的咸味,粘粘的,他的心又是一疼,吻的更加卖力了。
有他在,绝不会让她有事。
“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他拍着她的后背问,尽量把话题往别的地方转移。
白小悠也不愿在追究之前的事,只要他能好好的站在她面前便够了,况且刚才的噩梦她真的是吓坏了,不想再给自己增添思想压力,靠在他温暖而宽阔的胸膛,微闭着眼浅眠,对于他的问话也只是轻轻的哼了哼,显然是累极了不愿作答。
慕长轩见她这般吃力,心跟着一阵一阵的抽疼,想着这孩子是不能留了,她愿意受苦生下这孩子,他还不忍心呢!
怀孕这事儿慕长轩是不打算告诉白小悠了,等她睡着后,他出去找医生命令做掉她肚子里的孩子。
“孕妇只是太累了,只要好好照顾着,孕期保持良好的心态,应该不会威胁到生命。”妇产科医生出声制止他的决定,好言劝着,说这话时也不敢看男人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