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俩一直在一起。”
钟自灼当着上百人的面儿替我开脱,他是符道天师,天生不认识路,记忆力又非常的差,所以会随身带着个笔记本,但今天却说与我始终都在一起。
气氛安静了小半晌,天师府的人却哄堂大笑,“钟大傻能记得之前的事情?别开玩笑了。”
“是啊,他连自己的名字都记不得。”
“除了懂符法,也许拉屎都找不到厕所。”
各门各派的嘲讽之声不绝于耳,但钟自灼却显得很无所谓,不管对方是一个人,还是一群人,他始终都是一副扑克脸。
我看向身旁一脸憔悴的山神,未等开口,不远处的张德胜大声道:“红门册乃岛国天书,红门青衣派的张家一直与岛国有着联系,包括这次他们伙同岛国人炸掉沈城四大镇兽玄关,而且,张守一还拥有岛国大神官的身份!”
“放屁!”
“胡说八道,我们红门青衣、红衣、乌衣三派同源,怎么可能与岛国有关!”
“没错,当年一役,我齐家死伤无数,夏家也是伤了根基,现在你却说红门是叛徒?王八蛋,如果不把话说清楚,我齐德龙与你天师府势不两立!”
东齐霸枪亮出了武器,虽然他实力不如张德胜,但红门子弟必然要有敢于亮剑的精神,不管对手是谁,来多少人,能战便战,战不了也要战!
我当时也急了,他们这是往爷爷的身上泼污水。
张德胜在怀中取出一本泛黄的书,见此我是真的愣住了,开什么玩笑,这不是我放在惠嗔那里的红门册么?
惠嗔去了吉林,他现在需要人参来缓解毒素,此地距离尚有数百公里,加上又是深山老林,怎么可能那么快?况且,惠嗔的为人我了解,他是绝对不会出卖我的!
张德胜继续说:“红门册看起来像是一部记载红门历史上发生的事情,但却加入了九菊秘法做掩盖,我张德胜曾经参与过77年前那场昆仑山之战,那场大战罪魁祸首乃是九菊一派的掌门人,他被我华夏玄门擒住,却在最后关头被张荣道放走!”
没想到张德胜竟然牵扯到了我太爷爷的身上,而77年前,我爷爷那时候也只是个孩子!
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前,命令门下弟子取来一盆水,随着他在古书的封面画下一道古朴的符篆之后,轻轻放入水中,只见古书的封面开始渐渐起了变化,眨眼变成一朵八瓣白菊花!
这一幕令在场中人无不惊叹。
张德胜继续说:“这是九菊一派的无字天书,张荣道利用秘法将其掩盖,由此一脉相传,据我所知,这部书便是传说中已经失传的连山易!”
一语震惊了所有人,连山易乃天地间最神秘的一部奇书,无论是推背图还是烧饼歌,传说皆得到了连山易真传,所以才能够推演华夏国运。
我已经顾不上周围人议论,爷爷的生机在消散。
天地相连的气息似乎要将爷爷劈成两半!
我想要去救他,可面前站着一百多位敌人,钟自灼怕我危险,所以拦住不让我过去。
我拼命挣扎嘶吼,但却仍旧起不到丝毫效果。
彪哥主动站了出来,他凝重道:“我不管几十年前的事儿,但张明是我特勤处的人,他父亲是特勤处上一任的处长,这小子根儿正苗红,你要是杀他,是要想清楚后果!”
特勤处背后代表着整个华夏,国运代表天运,一国之运,是足以压死天下间所有的术士,因为一旦国不容你,你便不能在国中施法,否则雷会劈你,金木水火土也不在受他所支配。
“刚刚我们都看的清楚,张明伙同岛国人对蛇神出手,那些聚义堂的叛徒对他马首是瞻,难道还有错么?张处长,你糊涂了!”有人从旁煽风点火。
但张德彪却难得认真:“我的人我了解,谁知道是你们施的什么法,张守一的事情我不管,但张明不能死!”
在众人为了我而互相探讨之时,只见狂风中窜出去一个人!
他的速度极快,目标正是爷爷的方向。
“砰”的一声,此人挥手破掉天火大符,看似轻描淡写,但我深知天火大符的恐怖,可那人的速度仍然不减,气势如虹,势不可挡!
张德胜微微一愣,又一次发十二道雷门,只见那人身体迸发白色金光,一挥手,“轰轰...。”连续十二道巨响,每一声破掉一门。
剧烈的波动令大地都在跟着震颤,张德胜也有些惊愕,下意识惊呼:“难道你也触碰到了!”
此人到了我爷爷的近前,一把将他拉了出来。
至于那形成的龙卷风,对方一只脚踩在地面上的窟窿,他气如泰山,缓缓的扫视周围所有人,任何与他有过眼神接触的术士,通通会低下头,似乎不敢去直视他的威压。
“我来晚了。”
这一句低沉的声音,震慑住了在场中所有的人。
“四爷!”
齐德龙、夏迅纷纷惊呼,没错,我之前见过他一击杀死胡四娘,达到言出法随境界,令各派闻风丧胆的红门杜老四!
张德胜在见到四爷之时,收敛他原本不可一世的样子。
四爷的个头不高,穿着一身棕色的武道服,长长的胡子,虽然身材瘦弱,但整个人给人精气十足的感觉,尤其那双锐利的眼神,绝对会给人留下很深的印象。
我借着机会,连滚带爬的跑向爷爷。
千万不要有事儿啊,一定不要有事!
我费劲千辛万苦,好不容易脱胎换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