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国府的人呼呼啦啦离开了,在路上纷纷埋怨贾故一家小气,居然没有赏钱可拿。林之孝喝骂了几个声音大的,抱着手里的卷轴,心想赶快和大老爷说道说道,他总觉得故老爷的府邸有几分邪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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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国府里的人走了之后,贾贵取了贾故的锁子甲,每走一步,金属相撞,发出沉闷的声音。
“珹儿也去换了,咱们今晚干一票大的。”
贾贵跟着贾故了半辈子,每次听他说“干一票大的”的时候,总是莫名的开始兴奋,眉开眼笑的举起锁子甲给贾故套上。
“告诉弟兄们,这次是在咱们最后一次冲锋陷阵了,干完这一票,往后大伙都解甲归田,想要再过那种枕戈待旦的日子不可能了。”
“听您的吩咐,从北地到京城,咱们负伤的兄弟都已经安排好了,干完这一票,大伙以后也是富家翁了,从此老婆孩子热炕头。”
“你们是富家翁了,将军我还是要提着脑袋给皇帝干活啊,不管怎么说,只要是兄弟们有事,我和珹儿不会不管大家。贾贵,牵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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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之孝抱着卷轴回到荣国府,他还把贾故那边的节礼带回来了,告诉自家媳妇,礼盒里的是给林姑娘送去的。自己亲自抱着卷轴托着羊脂玉的杯子求见了贾赦。
贾赦今天还真是没和小老婆喝酒,他真的是在研究自己新到手的画儿。
“你故老爷气色怎么样?”老纨绔在太阳底下仔细的看着画卷,小心翼翼的。
“回大老爷,奴才看着故老爷脸色有点白,想是还没养好。这是故老爷给您的,说是一卷画儿,送给您观赏,还有一对羊脂玉的杯子。”
杯子也就罢了,也就是入手温润,荣国府富贵,到底富贵到什么程度,据说老太太和贾宝玉用的碗就有羊脂玉的,这一对杯子在外边算是不错的礼物,但是在荣国府还不算什么。
贾赦就和林之孝打开了卷轴,随即小心的放在桌子上,贾赦小心的弯腰去看,越看眼睛越亮,整个人就显得兴奋起来。
“大老爷,此乃真迹?”
“真迹,当然是真迹,故弟是何处寻来的,这幅画真真的价值连城。”说完小心的捋着胡子,“收起来,收起来,你去找个上好的盒子来,我拿着送人。”
林之孝看着贾赦对这幅画的喜欢不像是假的,遂问道“既然大老爷喜欢,何必割爱于旁人呢?”
“你懂什么?故弟如今赋闲在家,长此以往,一家子怎么养活,我做兄长的必是要为他打算,给他和侄儿谋个闲差还有几分薄面。”
林之孝拿眼看了一下贾赦,看他不像是说说,就把自己今天看到的说了出来,“奴才瞧着,故老爷的府邸有些气象,只怕是和故老爷如今的身份不一样。”
贾赦有些糊涂,“怎么个不一样?”
“奴才看着那府邸,规制犹如侯府,但是故老爷如今是白身”
贾赦一想,当日修缮府邸,他虽然日日看着,也只是看着匠人是不是偷工减料,至于修成什么样子,有管事筹划那管事可是贾故的人。这么一想,他立即觉得不好了,“我明日去他府上,亲眼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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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月亮初升,贾故带着儿子和十几名亲卫出了城门,脱了外袍,锁子甲反射着月光,贾故冷静的问“弟兄们到齐了吗?”
一个裨将驾马出列,“到齐了,七殿下的人马也到齐了。”
贾故轻碰了一下马肚子,坐骑慢慢的小跑起来,贾故问那裨将,“他们听话吗?”
那裨将笑了笑,“起初不听话,但是兄弟们给了他们点苦头吃,他们现在已经听话了。”
“听话了最好,军中大忌就是不听调遣。”
马蹄上裹着布,每人嘴里衔着一根筷子,不用火把,分散开来,急行军了一个时辰,在一处山谷处埋伏下来。
对于贾故来说,这是一场和平时没有区别的埋伏战,而他最擅长的就是以少胜多和围点打援。不同的是,往日对垒的是蛮夷,对方连汉人都不是,如今对垒的是袍泽,来人是拱卫京畿的府军,因为离着皇帝比较近,披坚执锐,看着气势雄壮,然而还不如拿着破刀片穿着布甲的边军。
贾故手下的人才有六千,而对方有两万人马,看着行军布阵,贾故有信心吃掉这两万人马,但是到底是同胞,让贾故生了恻隐之心。
刚才跟着他的裨将问“将军,打吗?”
“打,老规矩,看敌军帅旗到了包围圈,将他们拦腰切断,首尾不可相顾,让咱们的人注意,专杀后军将领,使其混乱,咱们专门招呼包围圈了的人。”
几声虫鸣之后,山上滚下乱石,堵在路中,一时间队伍大乱,纷纷哭爹喊娘,胡乱踩踏,加之暗箭,使得一万多人的队伍如昏头的苍蝇,又如待宰杀的羔羊,看的边军暗暗痛骂。
一群脓包,亏了身上的那套铠甲,手中锋利的兵器了。
“还不如给边军种粮的农夫。”贾故也觉得这仗打的太容易,贾珹领着人一阵冲杀,已经活捉了对方的统帅。
月亮升起,溃逃的败军无人去追,贾故只要守好这条道,到了明天,自然是荣耀加身。他躺在草窝里,看着贾珹兴奋的摸过来,眯了眯眼,拔出佩刀往儿子的大腿外侧扎了两下。
“父亲?”
“这仗太过容易了,为了避免新君猜忌,你必是要受些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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