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刚刚程飞去了军营安排,不然要是纪林见了程飞,一问之下,可就一切都暴露了。”驿馆,是专门用来接待朝廷专使或者贵客的地方。
都是官府的标准来的,此时在奢华典雅的驿馆厢房内。云牧、司徒剑、白月寒三人相对而坐。
白月寒冷着一张脸,只有在看向司徒剑的时候能够看到一丝温柔。此时说话的是云牧,白月寒脸上满是鄙夷之色。
“据我所知,那纪林似乎还叫人去找程飞了。到时候程飞一与纪林见面,你冒充王府使者的事情还不是一样都会暴露吗?”司徒剑皱眉。
“这么大的事情,他们不小心一点是不可能的。再说了,密谋运送军械辎重,主将竟然死了,这件事就算我们编的再天衣无缝,也终究会惹人怀疑。”云牧说道。
“那怎么办?如果一切暴露,你的计划不就全完了?”司徒剑问道。
“你应该相信一样东西,他会让我的计划不受到任何破坏。”云牧说道。
“什么东西?”司徒剑问话间,不由自主的看向了白月寒。难道云牧说的是白月寒,但他想想也觉得不可能。就算巴中王再怎么好色,这种密谋反叛的事情,绝不是因为一个女人而去疏忽大意。
“你看我做什么?我又不是东西。”白月寒看着司徒剑的眼神,如何能不明白他的想法,顿时有些愠怒的骂道。
云牧和司徒剑霎时侧目,白月寒骂完之后一怔,这才发现自己的话很有歧义。但她不是那种小女人,在这种问题上纠缠不放,然后越陷越深。所以她干脆闭嘴不说,只是狠狠的瞪了一眼司徒剑。
“那你说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司徒剑连忙问道,白月寒用目光瞥了一眼司徒剑。
“人心。”云牧端起桌上的茶,一饮而尽。
“纪先生,您找我?”程飞被带到了纪林在王府办公的地方,他只是一员偏将,而纪林则是王府主簿。按官职,那位死去的钟将军倒是与纪林官职相当。
“程将军,一路幸苦了。”纪林站起来,朝程飞笑着说道。
“哪里哪里,末将忠于王爷,这一点劳累又算得了什么。”程飞连忙说道。
“程将军,请坐。”纪林伸手指了指程飞身边的座位。
程飞落座之后,目光紧紧的盯着纪林。他不知道纪林找自己有什么事,但肯定和他们运送的东西有关。
“听徐家的负责人说,你们在三河涧遇到了山贼偷袭,钟将军还因此殉职?”纪林吹着茶水,轻轻抿了一口问道。
听到钟将军三个字,程飞心头一跳。而纪林口中的徐家带头人,则更是让他大惑不解。
因为当初云牧以‘牟公子’的身份到邙山时,说的是钟将军勾结徐家,所行不轨,所以王爷要除掉钟将军。
当时觉得没什么,而且程飞也有自己的心思。你想啊,钟将军一死。那么这个主将的位置由谁来做?肯定是他啊,因为他是除了钟将军以外在这邙山大军中资格最老的人。所以带着这么一个心思,他也没有多想,以为真的是王爷要除掉钟将军。
但此刻仔细一想,那‘牟公子’的话实在经不起推敲,只是他是一个武人,而且在他心中,巴中王的威势在整个蜀国仅次于皇帝之下。
有谁敢冒着杀头并且株连全家的危险来打巴中王的主意?而且邙山大营这几年经过他们的造势,已经成为普通人心中的禁地。
程飞脸上无动于衷,但心中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前面说了,他是个武人,没什么政治经验。但这并不代表他就是个蠢人,没有王爷手谕的年轻人。在他口中已经被铲除的徐家现在又冒出一个徐家带头人,以及篡改钟将军的死因,甚至连王府都不知道。
程飞现在心里怕极了,因为他突然想到,自己是那人的同犯。就算自己原本无知,现在已经牵扯了进来,而根据王府的规矩....
“程将军,你怎么了?”看着程飞额头上的冷汗,纪林眯着眼睛问道。
程飞猛然惊醒,但他心思电光火石之间便已转动了一番。只见他连忙起身跪在地上,说道:“纪先生,属下保护将军失职,罪该当斩,但当时危机之间,为了保证王爷的大事,末将只顾着不让那些军械器物曝光,无暇顾及钟将军,还请纪先生在王爷面前替属下美言几句,日后属下必有厚报。”
听着程飞的话,纪林的眉头瞬间皱在了一起。但很快又松了开来,但心中的疑惑又开始慢慢减少。看着跪在地上浑身颤抖的程飞,很明显是一个因为失职而内心恐惧惩罚的将军样子。
“你先起来,那徐家之人告诉我,钟将军的尸首很快就会运到巴州城,到时候我要亲自为钟将军送行,你要好好准备,还有,军械器物之事,你要按照计划好好处理,王爷那里我会去如实禀告。不过你也无须担心,只要将此事做好,王爷不仅不会既往不咎,还会重用于你,懂了吗?”纪林的语气变得十分严肃。
“是,末将告退。”程飞恭恭敬敬的退了下去。
走出王府,程飞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但心底里却涌起一股寒意。
“牟公子他们呢?”程飞朝自己的亲兵问道。
“在驿馆歇息。”亲兵回答。
“你现在速去将那十名虎卒招来,随我去驿馆,要快。”程飞寒着脸说道,是一个综合说法。代表着军营中最厉害的十名兵士,这可不是邙山大营中最厉害的十人。而是巴中王手下十几万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