邝露自来将筱风竹仙当做朋友,再没有其他心思,今夜只觉被吓的不轻,不待换回身上衣物,便匆匆忙忙回了天界。
“喂!喂!喂!”身后似乎有人在叫,邝露转身看去,栖梧宫的仙侍了听端了食盒向自己走来,“你可真是忘恩负义,亏殿下时时记挂着你,专门派我来给你送粽子!”
“了听仙侍,你可是认错人了?”邝露平日里与了听也算相熟,思来想去,自己也没做什么对不起栖梧宫的事情。
“你身上的这件落霞锦红成这样,我就是把鸟当成鱼也不会认错你!怎么?有了大殿,就急着跟我们栖梧宫划清界限?锦觅,真没想到你会是这样的人!”
了听愤愤不平地对着邝露骂了锦觅一通,将手中的食盒一塞,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所以,这粽子是送给锦觅的?那为何要来璇玑宫送?邝露百思不得其解,看了看身上红彤彤的落霞锦,想起月下仙人也曾将自己错认成锦觅,不禁疑惑道:“真的有那么像嘛?”
了听已经远远的走了,自是没有人回答她的疑问。
璇玑宫近在眼前,邝露便打算先将身上的衣衫妆容换下,再去栖梧宫一趟,将食盒交给锦觅。
“哎,也不知道凤凰现在怎么样?这璇玑宫真是冷清,一个人都没有,真是没意思!”
锦觅向来活泼爱玩,心想要是早知道璇玑宫这么冷清,便不要答应什么婚约了,继续呆在栖梧宫里热热闹闹的才好,“凤凰、了听、飞絮,你们怎么也不来找我玩呀!”
“锦觅仙子?你怎么会在璇玑宫呢?莫非二殿下过来做客?”邝露刚走进宫中,便见锦觅坐在石桌前,支手托腮,一脸无聊。
“邝露!你怎么才回来呀?我这几天一个人呆在璇玑宫,也没人说个话,都快闷出病来了。”锦觅喜出望外地跑到邝露跟前。
“这是什么?”锦觅看着邝露手中的食盒,嗅了嗅鼻子好奇地问道。
“方才了听交给我的,他言语中提及你的名字,应该是给你带的吃食吧。”
锦觅掀开食盒,果不其然看到两个硕大的灵力粽子包在一起,中间还夹了一张小字条,一看便是凤凰的手笔,“还是凤凰了解我!”
“锦觅仙子,你为何会在璇玑宫呢?难道是与栖梧宫的了听仙侍闹矛盾了?”邝露将空食盒放在石桌上,坐在锦觅旁边石凳上,问道。
“不四大,我个野生哟粉月,缩衣主摘这你。”锦觅嘴里塞满了粽子,口齿不清的摇头,差点噎着。
“不急,不急,吃完再说。”邝露急忙倒了一杯水给她,拍了拍她的后背。
“我是说,没有和了听闹矛盾,水神爹爹说我与小鱼仙倌有婚约,所以让我住在这里,”锦觅环顾四周,接着问道:你们这里平时也是这么冷清吗?我这几天都没人说话,很是无聊。”
“你是水神之女?”
“对啊,我当了几千年无父无母的葡萄精灵,现在才知道原来有爹爹是一件这么幸福的事情。”锦觅摇了摇邝露的手臂,说道,“邝露,你家爹爹对你好不好呀?”
“不应该是这样的,怎么会这样?”邝露只觉一颗心宛若掉进了万年寒冰之中,整个人瑟瑟发抖。
“邝露,你怎么了?别不理我呀?”
邝露此时再也听不到任何话语,她只觉心中剧痛,那股伤痛从心脏而生,蔓延至四肢,吞噬了她的每条经络。
不是这里,不是这里,璇玑宫在哪儿呢?殿下又在哪里?
她紧紧地按着胸口,内里的心脏仿佛要裂开般惊骇地跳着,她突然觉得周围的一切再也不是原来的样子,她茫然站起身来,跌跌撞撞地向外跑去。
“喂,邝露?你怎么走了?我还没说完呢!”任凭锦觅在后面怎么喊她的名字,也无法将她唤回。
邝露在天界各处奔走着,寻找着,她想要当面问问清楚,问问他是否真的要履行上神之约,去娶水神之女。
布星台没有,天河没有,神树下也没有。她寻遍了天界各处,也寻不到他的身影,是不是以后她便再也看不到他了呢?若是他与锦觅成婚,是不是璇玑宫便再也没有她的容身之处了呢?
晃晃然然间,邝露竟走回到太巳仙府的门前,门前守卫天兵见她失魂落魄的样子,急忙将她迎进府中。
“爹爹!”邝露抱住太巳仙人,她把头藏在爹爹的身前,内心的悲痛终于找到一丝出口。
“露儿啊,你这是怎么了?”不断涌出的泪水,渐渐打湿了太巳仙人的衣袍,他一脸心疼地抱着女儿,心里也乱成了一团,“露儿,告诉爹爹,是谁欺负你了?爹帮你去教训他!”
邝露却只是摇头。
为了阻止天帝对邝露的指婚,那日润玉不得已接受了与锦觅的婚约。日日盼望的人没有回来,锦觅又住进了璇玑宫,他心中郁结,每日布星之后,便璇玑宫也不回了,流连在月下仙人的姻缘府中,拉着月下仙人下棋。
彼时邝露还没有来到他的身边,璇玑宫中冷冷清清,他时常左手执白子,右手执黑子,自己与自己对弈,这一下便是万年之久。
眼前棋盘上空白之位良多,这一子,他却不知能放到哪里去。
从前那万年,那么冷,那么孤独,是不是他一步行差,她便再也不会回到自己身边,再也没有人捂着他的手问他,殿下,为何手这么冷。
“哎!哎!!哎!!!”月下仙人看着他,将手上的白子扔回棋篓里,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