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声而开”來形容这个场面有些不准确,准确來说在石穿的全力一击下石门应声而碎,整块的石板伴着那狠狠的一击变成了六七个巨大的碎块,哗啦啦的掉入了石块后封闭的空间之中,
一阵烟尘扫过,伴着一阵清新的风,
这地下空间内本沒有风,别说风,就连稍稍干净一点的空气也显得有些奢侈,可是这里却有风,非但有风而且还有流水,在光线的映照下竟还能看到一片葱翠的碧竹,一座精巧的石桥,还有远处的一栋小巧茅屋,
石穿苦笑着摇了摇头,有些惊疑却又有些佩服于石门后这座精美的世界,
确实,这个世界当真称得上是精美,
石门后有阳光,有清风,有流水,还有小桥、水车、炊烟、茅屋和满地飘飞的竹叶,
这里不像什么古墓、秘境,倒像是一座世外桃源,
石穿慢慢踱步走入其中,鼻端狠狠嗅了嗅空气中飘散的淡淡花香,他记得那是一些好似映山红一样的山花开放的味道,
石穿骤然间觉得心神一阵放松,似乎在此刻有无比的享受,
他看了一眼竹林,又看了一眼茅屋,而后缓步走了过去,
茅屋外有一道篱笆,篱笆上有一到柴扉,这些简陋到极处的防御措施,对于石穿來说更像是一种无用的摆设,不消多用力,他只需要轻轻一踩面前的这些东西便会瞬间轰塌,
然而石穿并沒有这么做,他静静的走到柴扉前,认真的将那条稍一用力就可以扯断的绳索解开,而后安静的打开门走了进去,
院子不大,但是有石桌石凳,看上去显得十分温馨,在石桌的另一面有一辆木质的轮椅,轮椅上则坐着一位神采不减的老人,
“终于见面了,石穿……”诸葛静静的说道,语气显得十分随和仿佛石穿与他是一个经年不见的友人一样,他看着自己头顶那株硕大的桑树道:“这株树的叶子在这里黄了又绿,绿了又枯,如是已经不知多少年了,院子里除了你之外,就再也沒有踏足过第二个人,呵呵,还真是不容易啊,”
石穿安静的听着,而后将长剑横放在石桌上,慢慢坐在了诸葛的对面,
他沒有说什么,显然也沒有做什么的打算,只是安静的看着诸葛,等待他的继续,
诸葛沒有继续,至少沒有立刻说什么,他也在看着石穿,时间一时仿佛走入了静止的异次元,唯有四周偶尔的清风经过吹动刚刚长出不久的叶子哗哗一响方才告诉两人,时间仍旧在不停的走过,如同门前那条小河里的水一样,
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良久,诸葛长长的叹了口气,对石穿问道:“我只想问最后一个问題,”
“请说”石穿依旧言简意赅,沒有丝毫的拖沓和冗长,
诸葛问道:“那些在门外与狼头军鏖战的人中,至少还有二十个是你的分身,为什么你忍心将他们都陷入绝地,这也是你诱饵的一部分,”.
“算是,却又……不是,”
“怎么说,”
“他们确实是诱饵,但不是给那些人准备的,而是为您预备下來的,”
诸葛闻言一时沉默,石穿却在继续说道:“你口中的景桓候与我的估计一样,你既然沒有在其他节点,那就必定是在最后这个节点,而既然你在最后这个节点里,想來这里的生物兵器肯定已经被你所控制,”
诸葛依旧不说话,也不对石穿的话发表任何的评论,所以石穿依旧静静的说着,诸葛依旧静静的听着,
“狼头军有多少,我不知道,但是我清楚,它们绝不是我和三十多个分身就足以对付的,想要解决它们,几乎不可能,但是却可以将它们引出來,而既然它们为您所控制,想要引动他们,也就势必要引动您,
所以,分身是最好的选择沒有之一,而且,他们也同意了我的做法,”
直到听到这句话后,诸葛方才终于有了些动容,他忽然扶须一笑,道:“果然江山辈有才人,时事总有更迭变化,当年那批自称川军的家伙就已经给了我不小的惊讶,可他们的数量毕竟有几千,而你,严格來说却只有一个,”
石穿听到这里,忽然叹了口气,对诸葛道:“吹捧和拖延就到此为止吧,先生,您应该知道我的來意,告诉我,东西在哪儿,”
诸葛微微一笑,却并不急着回答,而是从身旁抽出了一柄羽毛扇,一边挥动着一边对石穿道:“石穿,你应当知道,你所要的东西涉及我的性命,我不可能轻易的给你,”
“可是,我既然已经來到了这里,你觉得你还有选择的余地么,”石穿的声音也忽然变得有些冰冷,说话时他向面前的长剑看了一眼,剑锋上似乎有寒光闪过,
诸葛手中的羽毛扇忽然一停,骤然间化作无数柄疾飞的刀刃陡然射向面前的石穿,这一次惊变兔起鹘落,陡若惊鸿,饶是石穿早有所准备却也沒有想到攻击会來自如此近的距离,会來自如此不可思议的物体,尤其是如此不可思议的人物,
仓促间,他只來得及抬起自己的左手护住头脸,随即四周便响起了一片利刃入肉的声音,
放下手时,诸葛和他的轮椅早已经到了篱笆的尽头,位置在十步之外,而石穿的一条左臂密密麻麻的中了无数羽毛,胸口处还有两支嵌在了他的衣服里,那里有防弹衣的防护,所以并沒有大碍,可是他的左臂却并沒有任何护具,此刻已经鲜血淋漓,
直到此时他才发现,这些羽毛竟无一例外都是用精钢打造的,
诸葛的视线依旧停留在头顶的桑树上,他嘴角却依旧挂着笑容,他笑着道:“不知道多少年了,这里都沒有人來,可是我常常都在想,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