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半个时辰,蒋府的一行人才到了白马寺。蒋老夫人领着女眷见过了小僧,小僧早已得令,客客气气地领他们去禅房休息,“老夫人,主持正在讲经,等结束了再来与你会面。”

“好,辛苦了。”蒋老夫人点点头。

“午时的斋饭会送到各位的房中,寺中一切从简,还望体谅。”小僧委婉地提醒。

“白马寺的素斋也是顶好的,无人说其不是,若是真的有碎嘴之人,定是这人心不诚,更应该忌口才是。”蒋老夫人的态度格外的虔诚。

僧人笑着离开了,这一回苏氏没有来,在府中主持大局,李氏陪着蒋老夫人,与蒋老夫人去了一间禅房休息,蒋芸卿和蒋素柳一间,府中的五公子和六公子年纪尚幼,并未跟着出门,蒋云亮则是在男眷那边的禅房。

等各自散去休息,蒋素柳坐了一路的马车,腰酸背痛,早坐下休息了,蒋芸卿没被热到,精神正好,“三妹妹,我去附近逛一逛。”

蒋素柳没搭理她,只吩咐丫鬟们准备茶水解渴。蒋芸卿带着海棠出了禅房的门,路过男眷的院子时,随意瞥了一眼,正好见蒋云亮精神极好地看着手中佛经,蒋芸卿摇了摇头,书呆子居然连佛经也喜欢的不得了。

“二小姐,我们去哪儿呢?”海棠问道。

“前面都是人,我们就不要去了,找一处景色不错的地方转一圈。”蒋芸卿道。

“那不如去那一条小路?”海棠指了指后门的路,“那儿看起来清静。”

“行。”

蒋芸卿一马当先,往后门走去,海棠跟在她身边,蒋芸卿边走边嘱咐海棠,“你替我记着时间,我怕耽误了用素斋的时间。”

海棠听了咯咯地笑,“是,是,天大地大,此事最大。”

蒋芸卿听出她的取笑之意,轻哼了一声,“真是个坏丫头。”

海棠想到月季的事情,“二小姐,月季很快就要出嫁,你身边的大丫鬟位置就缺了,可要谁补上?”

蒋芸卿想了想,“月桂吧,让月季带着她熟悉熟悉,若是可行就顶上。”

海棠想了想,半晌才想到月桂是谁,“二小姐怎么想让月桂顶上了?她只不过是三等丫鬟。”

海棠以为二小姐会从二等丫鬟里挑一个,蒋芸卿一派认真地说,“有一回我看到这丫鬟在偷偷地烤地瓜,见到我还分了我一个,烤出的地瓜味道极好。”

海棠笑了,“二小姐,你就是这样挑人的呀?”

“也要长得好看啊,像海棠你呀,还有月季这样的美人。”蒋芸卿笑弯了眼,水眸如两顶弯弯的月亮,明亮闪烁。

海棠忍不住地又笑,“奴婢知道了,回头跟月季说一声。”

两人轻轻地讲话,可四周很静,她们没有注意到不远的高处上方,正有一个男人,一身简单的玄色衣衫靠在树上,翘着腿,一派的悠闲,在男人的下方,一人穿着暗色服饰,紧贴着树,仿佛与树融为一体,无声地保护男人。

蒋芸卿看中了一个小池塘,便坐在池塘边,吩咐海棠拿一些糕点过来,海棠身上随身带着一些糕点零嘴,免得二小姐有时候嘴馋。

海棠将糕点递过去,蒋芸卿接过来,捏了一小块丢进池塘里,五颜六色的鱼便游了过来,“海棠,你看,它们吃的好肥啊。”

在树上的赵溯坤探出了头,看向那发出惊呼的女子,黑眸瞅着她,记忆力绝好的他直觉这声音在哪里听过。

“不知道它们吃起来的味道如何……”笑盈盈的嗓音里带着虎视眈眈的意味。

赵溯坤忽然一笑,这样贪吃的人儿,他见过,不就是之前在亭中的姑娘吗?

“二小姐!你可别乱想,这是养在寺里的鱼,是沾了佛性的,被人听到可不好!”海棠急劝道。

“傻海棠,这里除了你我,还有谁?呵呵呵呵!”蒋芸卿得意地一笑。

两个不被当做人的人同时保持了安静,赵溯坤唇角浅浅地一牵,这位姑娘真是胆大包天啊。

“这鱼还是烤起来好吃啊。”蒋芸卿想了想,歪着脑袋看着不断朝她游过来的鱼。

海棠笑着说,“二小姐,可是想烤鱼吃了?”

“嗯,就只能想一想。”蒋芸卿哀怨地说。

“那奴婢看看那月桂除了会烤地瓜,是不是还会烤鱼。”

“我的好海棠!”蒋芸卿两眼发亮地看着她。

“反正二小姐你挑丫鬟,一要好看,二要会厨艺。”海棠算是看透了,“奴婢和月季都是夫人给你挑的,很不合二小姐的心意吧?”

蒋芸卿嬉皮笑脸,“我的海棠姑娘可是吃味了?”

“二小姐这么贪吃,就是被卖了都不知道。”海棠跺了一下脚。

“这是我愿意的?要不是娘把控的厉害,把我馋的厉害,我怎么会……”

“二小姐去年的衣衫今年穿不下去了。”海棠慢吞吞地说。

蒋芸卿的俏脸一红,“那是我长高了。”

“方才四公子还说你的个子没长高呢。”

“我的海棠,我错了!你别说话了。”蒋芸卿撒气地将糕点扔给那鱼吃,“吃吧吃吧,没人嫌弃你们肥,哪像我这么苦命。”

海棠在一旁笑得花枝招展,蒋芸卿瞪了她一眼,“哼,反正无论怎么样,今天的素斋若是好吃,我一定要多吃,佛祖看在我可怜的份上,也一定赞同。”

噗嗤!

蒋芸卿敏感地听到了笑声,不是出自海棠的嘴里,她立马丢掉了糕点,站了起来,四处地看着,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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