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井同学,你应该知道这不是你能够插手的事情。”幸村和辉沉声说道。
樱井将身侧的手微微攥起,她当然知道这样的话由她说出来是不合适的,但是一想到幸村得不到家人的理解,她就为他感到心疼,她知道网球在幸村心中的分量,只有在球场上,幸村才会真正地开心,只有挥动着球拍,幸村才是幸村。
那个球场上的“神之子”,那种张扬又自信的风采,那个凌厉如风的少年,只有网球能够显示出他所有的力量。
“叔叔阿姨,我知道自己说这样的话很不合适,但是我不想再看到精市每次望向球场时只能露出渴望向往的眼神,而不能上场去打一场比赛,我不想再看到精市一个人坐在角落里任由孤单和落寞萦绕在身边,那样的精市就像是失去了灵魂,我相信叔叔阿姨也一定不愿意精市变成那个样子,对吗?”
听到樱井的话,幸村夫妇两人都沉默了,在幸村生病这段时间,他们并没有一直陪在幸村身边。
幸村久美子是一名舞蹈家,当时正在忙着自己舞蹈团的世界巡演,而幸村和辉是一名大学教授,他的大部分时间都是放在自己的研究和学生身上,在他们看来,幸村足够独立,已经能够自己应对生活中的各种问题,就连这次突然的生病也并没有让幸村表现出一丝惊慌,所以在安排好幸村在医院的事情之后,他们也是在忙着自己的事情,只是抽时间来一趟医院而已。
本以为幸村真的是如同表现出来的那般坚强,但是听了樱井的话,难道说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幸村一个人承受了这么多吗?
“精市他,他生病时的情况很不好吗?”幸村久美子有些激动地看向樱井。
闻言,樱井一愣,看向对面面带担忧的两人,疑惑问出口,“叔叔阿姨都不知道吗?”
“唉……”幸村久美子轻叹一口气,“精市这个孩子,从小就不喜欢和我们交流,有什么事情也都喜欢放在自己心里,我们也习惯了他独立的样子,所以在他住院的这段时间,我们并没有多陪陪他。”
樱井仔细想了想之前的情况,是了,她来了这里这么长时间,却没有在医院碰到过幸村夫妇一次,之前她并没有想过幸村的家庭,只以为是因为这里是东京,幸村夫妇不方便经常过来。
如今看来,却是幸村和家人一直都不够亲近,该说幸村太过独立还是太过自我呢?
她能看出来,幸村夫妇对幸村是十分关心的,只是幸村不愿意敞开自己的心扉,是习惯了自己一个人吗?幸村,你总是这样,将无数的责任背负在自己身上,不管自己小小的身体是不是能够承受住,这样的你,真是让人心疼啊……
唉,樱井在心里轻叹一声,随即看向幸村夫妇,继续开口,“叔叔阿姨,也许在你们看来这场病痛只是精市生命中的一段经历,为精市带来了一段时间的不便,但是,于精市而言,在这段时间他所承受的不仅仅是身体上的痛苦,更是心灵上的折磨,每日等待着医生的宣判,精市的心都在经受着一遍又一遍的煎熬,他不怕遭受痛苦,但是他却害怕再也不能回到他所热爱的球场上。”
看到幸村夫妇两人微微思索的神情,樱井继续说道,“我想叔叔阿姨应该没有亲自看过精市的比赛,如果你们看过,就应该能够看出球场上的精市才是最真实、最自然的,他的每一份喜怒哀乐都能在网球上表现出来,网球与他而言是不一样的。我不求叔叔阿姨能够立刻改变意见,我只是想让叔叔阿姨暂时支持精市的想法,如果可以,我希望叔叔阿姨之后能够抽出时间去看一场精市的比赛,我想,在现场你们一定能够更清晰地感受到精市对于网球的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