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双飞洗手的时候,非常小心,手指虽然从水帘中穿插划拨,但是并没有把手伸出水帘外面,看起来是个做事情比较谨慎的人。东宫屏身体好受了些,躺在地上看着穆双飞,暗忖这位银发穆兄弟比较奇怪啊,就像一位矛盾体,看似豪气大方,却又谨慎仔细,说他可能拘泥小节,但说话举止确实自有一股恢弘潇洒的气度。
穆双飞洗完了手,坐蒲团,看东宫屏和红花雨一起瞪着眼睛注视自己,不以为然地挠挠头皮,笑着说“抱歉了,没有对你们任何不敬的意思,我也没嫌弃过谁,实在是因为多年养成的习惯,有洁癖,改不掉。”
红花雨心想这么这一个清雅华丽的男子,若有洁癖,说来奇怪,细细想想看,倒也不奇怪。
东宫屏咧嘴一笑,低声说“谁没有自己的一些小脾气小特或者小爱好呢我不是说虚话,穆兄弟,我是真地能够理解你。”觉得绑在腰间的包袱有些碍事,对着红花雨使个眼色。红花雨会意,帮着他把这个装着真正魔玺虫的盒子包裹解下来,态度从容地把它放在自己身边。
东宫屏咳嗽一声问“穆兄弟,我这是怎么了病怏怏的像个病夫。”
红花雨满脸不高兴,眼中闪过几分杀气,说“一定是那个女人暗中动了手脚,表面上说已经治好了你的伤,其实还不晓得对你做了什么坏事呢”
“你说的是那个尼姑嗯嗯,这很有可能,虽然我不愿意说他的坏话,但如果有别人说她的坏话,我还是愿意倾听一二的。”穆双飞笑着说,语气竟然充满了调侃的意思,“现在我们大家都有空,不妨说说看,东宫小兄弟是怎么受了伤,那个尼姑又是怎么给你治疗伤口的”
东宫屏身体虚,虽然自嘲猴子性格好说话,现在确实没有力气多谈论什么,于是红花雨当仁不让帮着说起事情的前因后果,只是她虽然有时候耿直豪爽,绝对不是那种没心眼的人,毕竟不知道眼前这个穆双飞的身份底细,所以只从两人走在山路上莫名遭受妖怪大军发起的火球袭击开始说起。关于她和东宫屏为什么出现在山路上,她避而不谈,这么虽然显得她说的故事稍显突兀,但是穆双飞也并不介意。
“这样啊,原来东宫小兄弟被火球的瓦罐碎片扎中过身体。”穆双飞伸出手,搭上东宫屏的脉搏,闭上眼睛察脉良久,睁开双目,双眸发出银白色的光芒,笑了笑。这一笑,云淡风轻,东宫屏和红花雨莫名感到一阵轻松,似乎从笑声中捕捉到一句潜台词“放心吧,没事的。”
果然,穆双飞松开东宫屏的手腕,说“虽然我和那个尼姑脾气不太投合,但实事求是地说,她还确实把东宫小兄弟的伤治好了。关于她倒挂治人的方法,不稀罕,无论在修真界妖界还是魔界,都有类似的疗伤故事,不足为奇。但是”说到这里,面色微微一边,欲言又止。
“我也说嘛,我和她无冤无仇,她不该表面治我的伤,暗中给我下手脚害我。”东宫屏跟着笑了笑,眼前突然发黑,似乎一股气血在体内乱窜,难受得紧,急忙闭嘴不吭声了。
“如果她没暗中下手脚,他怎么可能虚弱成这个模样,难道说是前面爬那些烂台阶太消耗体力和精力的原因吗”红花雨毕竟是当捕的,警惕性高,被培养出来的疑心重了些,眨巴眼睛追问穆双飞,“等等,你刚才想说什么吧为什么说了但是两个字以后,什么都不问了拜托你把话说明白说清楚。”
洞口忽然有什么东西闪过,是一条看似虚妄的怪影在水帘中速穿梭,闪了一下就不见了。东宫屏和红花雨大为诧然,穆双飞显然已经习惯了这种现象,摆出一副见惯不怪的的寻常表情。
东宫屏定了定神,对着红花雨使个眼色,暗示那有可能是太阳光照在水帘上引起了某种光影图案,咱们别就为这事向穆双飞提问了,否则人家会觉得我们两人大惊小怪的,没见识。红花雨秒懂了他的意思,抿了抿嘴唇,眼皮耷拉两下,表示自己明白了。
穆双飞笑了笑,说“不是我不想问,只是这件事情,恐怕会牵涉到东宫小兄弟的个人隐私,我考虑再三,依旧拿不定主意,究竟该不该问”
红花雨听他这么说,一时怔然,为啥,毕竟东宫屏“伙同”山村野道夏鼎狮一起闯入龙华庄拿到了装着魔玺虫的真品木盒,那个盒子就在自己身边的包袱里藏着,万一这个穆双飞问清楚所有情况后,对包袱起了觊觎之心可怎么办自己虽然会武功,但是对方可是实打实的厉害半妖,如果搬弄起妖法,自己就算拼了老命挥剑搏杀,怕也在他手下走不过几招啊。
她觉得好生为难,没想到东宫屏痛痛抛出一句话“你想问什么的话,尽管问我,我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哦,想不到你年纪轻轻,竟然有这样的豪情,果然是好汉。”穆双飞赞赏地头,笑容平和,他在不经意间散发出来的气场,让始终保持警惕的红花雨莫名有了一种感觉此人面容身材看起来充盈着青春活力,但是年纪似乎不止一二十岁正是因为感到眼前的这个漂亮男子难以捉摸,所以红花雨才越加对他暗中提防。
另外,穆双飞说话的时候,从袖子里再次拿出了那柄短剑,如此动作,让红花雨不断犯嘀咕他拿出这武器干什么到底有什么意图
东宫屏叹口气,说“我虽然没什么大学问,好歹读”感到气喘,定了定神,“你看我这状状况,时好时坏的。好起来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