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烟哭着跑出城隍庙大门,刚跑出去没几步,忽觉头上劲风一闪,她下意识地抬头向天空看去,只见一只黑色的大鹰从阴沉沉的天空俯冲下来,伴随着一声啸叫之声,利爪往前探出,直朝她面门扑来。
绯烟正心思不定,一时没反应过来,吓呆了站在那里,眼瞅着那锋利的爪尖马上就要够到她鼻尖,忽然旁边一人飞奔过来,抱着她就往旁边一扑,两人双双跌倒在地,勉强避开了黑鹰的攻击。
绯烟只觉得手上疼痛传来,原来是跌倒的时候压在了一片瓦砾之上,划了几道口子。紧跟着,她只觉得身上一轻,扑过来救他的人已经跳了起来,长剑已然在手,准备朝那只来势凶猛的黑鹰砍去,这等灵敏的身法,不是琥珀是谁?
原来琥珀虽然心有怒气,但是眼角余光还是在留心着绯烟,眼见她一跑出门便有一个黑影扑了下来,立刻就像离弦之箭一般朝她跑来,堪堪避免了黑鹰那一爪。
他正要与那黑鹰搏斗,却见阿海拦在了他前面,挥手大叫:“等一下!”
琥珀一愣,便住了手,看见李修朝那黑鹰挥了挥手,吹了声口哨,那黑鹰立刻收翅落在了他的肩头。
李修与阿海面露喜色,李修对琥珀道:“这是我们师父养的游隼,名叫金刚。”
阿海笑道:“我就知道,师父一定会给咱们传消息的。”说着,就伸手往金刚的腿上摸去,那里应该有伯明先生写给他们的字条。
金刚见他伸手过来,毫不客气伸头就啄,幸好阿海反应机灵,及时缩回了手,只见它昂首叫了几声,一双鹰眼斜睨着阿海。
琥珀狐疑地看着,说道:“这不是你师父的鸟吗,怎么对你这么凶?”
阿海吐着舌头道:“别看它是只鸟,入门比我们早了好几年,从来没把我们放在眼里,每次见了它,都还得先孝敬孝敬。我刚才太激动,竟然忘记了!”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块肉干,是他们买来这几日在路上吃的。谁知金刚瞅了瞅那肉干,用喙啄了两口,竟然看不上这又硬又柴的肉干,又把脸别在了一边,扑腾着翅膀,不满意地叫着。
阿海急得满头大汗,对金刚道:“我的好兄弟,你也看看情况嘛,现在哪里给你捉兔子老鼠去,咱先欠着好不好,等回头我双倍给你!”
那金刚颇通人性,似乎是听懂了阿海的讨价还价,又是长叫一声,把自己的右腿亮了出来。
阿海大喜,急忙解下了上面的铜环。金刚见任务已经完成,对阿海又咕咕短叫了两声,似乎在提醒他别忘了刚才的话,然后再次振翅,一飞冲天。李修知道追赶不上,也就随它去了。
那边琥珀已经把哭哭啼啼的绯烟拉了起来,一边骂她一边给她手上的伤口抹上金创药。
绯烟刚才被金刚着实吓了一跳,心脏兀自突突跳个不停,见琥珀虽然嘴上不饶人,但是手上却十分温柔,仔细替她包扎,一时也不好再说要一个人走的话。
李修从铜环里取出纸条,果然是伯明先生的字迹,只见上面仅有几个小字,写着:“放出消息,九月初五我将出现在梓桐书院。”
李修与阿海把那纸条翻来覆去地看,确实就只有这么一句话。
阿海问:“师父这是什么意思?消息放出去,不知有多少人会在梓桐书院设下埋伏,这不就是请君入瓦罐了吗?”
李修道:“师父向来心思缜密,既然他如此说,咱们遵命就是了。”
于是他俩走到琥珀二人身边,把纸条也给他们看了,琥珀道:“看来九月初五会有一场好戏看。你们打算怎么放出消息?”
李修看了一眼绯烟,笑道:“咱们住客栈去吧!”
绯烟一听,喜出望外:“真的?”
李修回答:“哪家客栈人多,咱就朝哪家客栈去。不过得借你们的钱使一下,我们师兄弟很穷的,不花大价钱,怎么能要到几间客房?”
绯烟满不在乎地说道:“这点小钱算什么!”于是推着琥珀赶紧找客栈去。
很快四人来到了一家名为同喜客栈的店门外,只见这家客栈高大的门柱好不威风,门前上马石已经被来来往往的客人踩得有了一个凹坑,显示出这家客栈之兴旺。
李修他们进了大堂,绯烟立刻大声唤道:“小二,来四间上房!”
一个小二立刻迎了上来,赔笑道:“对不住了各位,小店已经住满,连一间客房都没有了。”
绯烟难得被琥珀答应炫富,立刻把自己富家小姐的本性展现得淋漓尽致。她用鼻子哼了一声,拿出一锭金子往柜台上一拍,面露不悦:“本小姐说有,没有也得有!”
那小二自然对这锭金子感兴趣,不过他也不是毫无见识之辈,知道如今住店的都是江湖中人,不管好的坏的都是一身武艺,轻易得罪不得,便面露难色道:“您拿再多的金子,小的一时也变不出客房给您呀!”
绯烟第一次遇见金银不好使的情况,气地踹了那小二一脚,说他没用,然后把那锭黄澄澄的金子高举过头顶,大声对大堂里的客人们说道:“本小姐要四间上房,谁给本小姐让出来,这锭金子就是谁的。”
大堂里的客人被她吸引了目光,眼见一个衣着华贵的小姑娘和三个风尘仆仆的少年站在门口,心里都道,这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大小姐带着跟班儿出来玩了?
角落有一桌几个壮汉站了起来,对绯烟道:“正好,我们兄弟几个有四间客房,这位姑娘不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