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此言未免武断,”“数百年来,确实从未有异族的军队接近过瀚海城,但世事难料,在这个疯狂的时代,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情。想当年,西凉何其强大,其国都统万城号称从未被异族的军队摸到过一块墙砖,可最终,还是被你们的将军,威震东土的白袍司徒给攻克了,甚至连逐日王本人都被杀死在自己的宫殿里。”
“我想知道您如何看待司徒将军?”
“坦率地说,司徒将军是我——东森海西王赫烈武都唯一真正敬仰的人,如果在这个纷乱的年代,整个东土只能选出一个英雄的话,那他必定是白袍司徒!”
两人正谈话间,东歌公主的贴身侍从方锦瑶快步走了过来,对着公主恭敬地行礼,“公主殿下,时候不早了,皇后殿下特意交待要您早点回宫”。
“我得回去了,”东歌公主只好向东森王子辞行,临走时对赫烈武都说道:“王子殿下,今天很高兴见到你,我们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赫烈武都再次对公主恭敬地行礼,眼神中充满了不舍。
公主的车辇远去了,天门塔周边的人流也渐渐散去,对于见证这场盛典的人们来说,这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天。
天都城依旧浸没在一派祥和的气氛中,而在遥远的南方,昆宁城却正在血雨腥风中苦苦煎熬。
南辰皇后公冶梦月的心情变得益发沉重,因为第二天的攻城又一次以失败告终。
在更为遥远的平州,同样是攻城战,平凉督师慕容骏驰率领的大军经过一番苦战,终于拿下了河阳城。
慕容骏驰和细封明兰及诸位将军们走在河阳城空寂的街巷,这个有些儒雅的将军此时已是满眼泪花。
此时的河阳城,几乎是一座死城,十室九空,生气全无,满眼的残垣断壁,好多地方还依稀可见那斑驳的血痕,到处是森森的白骨,在这座充满悲情的城市不知有多少游魂在飘荡。
月光如水,寒风凛凛。
慕容骏驰仿佛听到了那撕心裂肺的女人和孩子的哭嚎之声,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两行热泪夺眶而出。
“督师大人,”一位千夫长跑来向他汇报战果,“此役全歼守敌,西凉守将乞伏伦一下五千人被俘。”
“督师大人,”大将邱林翰说道:“这些人双手沾满了河阳城无辜百姓的鲜血,我们该如何处置他们?”
慕容骏驰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陷入了沉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