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向如敏再嫁,还是桑离牵的线。如今的向如敏,生活过得有滋有味,虽然不再是阔太太,但越活越年轻。
不缺钱不缺爱,小日子平淡充实。这是桑离给这位曾经救过自己的妈妈,高调谱写的一首黄昏恋曲。
那位会计师叫黄启凡,是瑞阳集团的一名会计师,为人本份,兢兢业业。老婆十年前因病去逝,只有一个儿子在美国读书。
身家清白,为人忠厚。桑离考察了黄启凡大半年,才将黄启凡介绍给向如敏。
两人相处愉快,互敬互爱,很快便订下婚期。桑离为母亲置办了丰厚的嫁妆,还赠送了别墅给两人居住。皆大欢喜的结局。
一半是天使,一半是魔鬼,这就是桑离。
桑离今天来此,当然不只是添堵这么简单。当然,添堵也是她的乐趣之一。她看见他住在这种破房子里与鼠为伴,心里就开心。
她从鹰的手里,接过一个袋子,扔在桑显成面前,下达命令:“给你五分钟时间,换上。”说完,她便扭身走出门去,鹰也随后而至,只留了银辉在房间里
片刻后,银辉将换了干净衣服的桑显成连扯带拎地推了出来,上了后一辆车,却先行驶离。
鹰和桑离的车紧随其后,相继离开。
他们去的是一个墓园,那里葬着桑离不幸去世的父母。今天,正是桑震夫妇的忌日。
秦榆已经接了梁静秋,早早来到墓前。一身的素衣,肃穆庄重。
燃香袅袅,鲜花供果,都已摆齐。
桑离锐目扫过桑显成,清冷的声音带着凄绝:“你不应该向我父母磕头谢罪吗?”
桑显成别过头,不肯去看墓碑上大哥大嫂的音容笑貌。在桑震夫妇去世的头几年,他为了掩人耳目,还会来拜祭。后来将桑家产业迁向t市后,就鲜少来了。
倒是这几年,他出狱被桑离控制后,每年这一天,都会被逼着在墓前磕头。
银辉狠狠从后踹一脚,桑显成闷哼一声,瘦弱的身体便匍匐在地上。
桑离用高跟鞋尖将桑显成的下巴抬起,令他直视着墓碑:“我好几次都想送你一程,让你亲自去跟我爸妈解释解释。可是啊,在这世上,我实在亲人不多,留着你,也算个念想,不是吗?”
话说得委婉,却是鞋尖轻轻一挑,再以飞快的速度猛踩,便将桑显成的头踩在脚下,狠狠一用劲,声音冷冽如冰:“你必须给我爸妈磕头请罪!”
桑显成的脸贴在地上,干笑两声:“大哥,大嫂,我今天没别的想说,就是后悔当年斩草不除根,导致我今天的下场。要是时光倒流,我一定把你女儿也杀了!”
桑离见他不再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反倒露出豁出去的奸险表情,冷漠勾唇,将踩在对方脑袋上的脚轻轻收了回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不,亲爱的叔叔,你说错了。你在我父母面前都没说实话,这很不好……”
风吹过,树叶沙沙响,却没有一丝清凉。烈日骄阳,灼人眼目。阳光近乎白色,照在桑显成蜡黄的脸上,令他睁不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