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城南一所超级豪华的会所花园里,陆续来了一些人。这些人前阵倒是聚得频繁,自秦榆失踪之后,就再没碰过头。
今天,他们正是应消失已久的秦榆之邀,来到这里聚首。
秦榆久未露面,航空公司又否认秦榆等人曾经上过飞机,这本身就是一件特别奇怪的事。
但大家都没去查,觉得这必是秦榆自己做的手脚。他们相信,那架飞机在机长和副机长都死了的情况下,只有秦榆等人在机上,才有可能将飞机迫降到那个荒岛上。
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们一直在等秦榆现身,给个答案。
所有人都到齐了,在一间会议室等着。罗战,邢季风,殷年路,威森,陆涛等人都在,陈济康今天开会去了,没来成。
此刻,唯独核心人物秦榆没出现。
他的神秘,令得气氛莫名紧张起来。
片刻,一个男人推门而入,自我介绍道:“大家好,我叫曾银辉,是秦榆先生的贴身保镖。秦榆先生让我请大家过去。”
众人面面相觑,都没说话,跟在银辉身后。
空气低沉压抑,有种山崩地裂的节奏。特别是殷年路,全程眉头紧锁,好似末日来临。
他们去的是顶楼长廊尽头的一个房间,银辉推开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那房间很大,起码有两百个平方,宽敞气派,灯光闪烁。
这虽是大白天,但硕大的水晶灯却全部亮起,房间里的窗帘幕布全都拉上。
一个男人坐在椅子上,背向门口,听到动静也没有转过身来。
所有的人都惊异莫名。确切地讲,除去殷年路,他不是惊异,而是悲哀。
谁也没开口,只是互相交换眼色。仍是只有殷年路,垂下头去,不敢看任何人。
他们望着那坐椅上背对的男人,同时升起一种不祥的荒唐之感。
从他们站立的角度看过去,其实看不到那个男人的背影,只能看到……他花白的头发……
的确是花白,银丝般的白,在水晶灯下泛着光泽。
银辉的头低了下去,哽咽地替客人们挨个搬开椅子。
中间,横着一张长长的桌子。他们坐下,眼睛仍是盯着那个男人花白的头发。
那种气氛令人崩溃,就算是几个爷们,也无法受得住了。
罗战实在忍无可忍,沉声道:“银辉,叫秦榆出来,这么久了躲着干什么?”
银辉仍是低着头,没有回应。
邢季风的脾气要好些:“银辉,请问这位老先生是……”
银辉听到“老先生”几个字,头埋得更低,脸色惨绝白绝。此刻,殷年路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一个沙哑的嗓音从那位老先生的嘴里传出来:“银辉,你先出去。”
那声音虽然苍老,但语气绝对出自秦榆。
罗战几乎忍不住要冲过去,却被殷年路拉得死死的。
殷年路颓丧而低哑:“战神,坐下,不要冲动。”
罗战愤恨地一捏拳头,发出格格的响声。
其实此刻,所有人的心情,都跟他一样,有种无所适从的荒谬之感。
他们曾经是那种中枪了还能谈笑风生的主,但此刻,谁都没心情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