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川风,“二哥问错人了,这事该是父皇怎么看才对。”说完,视线在陈念瑶的身上停了停,“二嫂要换人,紫月郡主在宸王府却住了好几个年头了。”
紫月?
顾川风这是想要用紫月的宸王妃之位,来做交换条件。
紫月成为内定的宸王妃,入住宸王府,这是当年母后费尽心力,要宸王松口答应的。
如今……罢了,先把这要命的血书拿到手毁掉再说。
磨了磨牙,醇王道,“一个死去的不贞洁的女人所写的血书,什么也代表不了什么,犯不着去叨扰父皇,三弟不若就当今日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我回去立刻让程家把紫月接回去。”
顾川风,“接回去?那宸王妃?”
醇王看了看普惠大师手里的血书,绷着下颚道,“三弟想要谁做宸王妃,就让谁做宸王妃。”
顾川风,“恐怕父皇……”
“三弟不必担心。”醇王气闷不已,却奈何不得,只能憋闷的道,“父皇那里,母后会去说。”
顾川风脸上终于露出了笑意,“那这里就交给二哥处理吧,母妃,你出来的时间够久了,该回宫了。”
目的达成,顾川风一刻也不逗留。
这里剩下的那些夫人和普惠大师,凭醇王的手腕和英国公的手段,足以将这件事摆平。
但是,陈泽仁只会成为摆平这件事的牺牲品。
没了醇王和英国公护着,陈泽仁他想怎么虐就怎么虐。
顾川风嗜血的眼眸扫过陈泽仁,带着兰妃和溏初轻离开了天云寺。
这时候,走在路上的静王,满脑子都是兰妃手中的那本手抄法华经。
那经书上的簪花小楷,看着极其漂亮工整,这个工整不是那种整齐,而是蕴藏着一点特别的小心思。
每一个簪花小楷最后一笔都带着蝌蚪样的颤抖。
这个,是许缦曾经的拿手写法。
兰妃的手上怎么会有这样一本法华经,而且还是才抄好的,并非是多年前的。
皇宫御书房。
顾掠正在批阅奏折,身边跪着江宽。
江宽将天云寺发生的一切,一五一十的跟顾掠回禀。
当听到那封血书的内容时,顾掠批阅奏折的手抖了一下,奏折上的字出现了多余的一点。
顾掠重新落笔,将那一个字纠正,让人看不出来是写错了,这才搁下笔。
揉着太阳穴,望着窗外,“这么说,太子谋逆案,有醇王的手笔。”
江宽低着头,“若是血书是真的,醇王就参与了。”
顾掠伸出手捂住眼眶,暗哑道,“朕一直以为,是太后一人所为,原来……诬陷手足兄弟,这样的品行,还想要朕的龙椅,他也配!
“朕自问,除了太子,教导最多的就是醇王。朕是如何教导太子的,就是如何教导他的。
自幼,跟在朕身边最多的除了太子,就是醇王了。朕不怪他有野心,但是这野心太过,要踏着兄弟们的血和脊梁,那朕就容不下他。”
“……”江宽没法答话。
顾掠也不需要他答,拿开手,通红的眼珠依旧盯着窗外,深吸了口气,“不配如今也要将他摆成配的样子。容不下也要摆出万分宠爱的样子。传令下去,赏醇王汗血宝马一匹,将朕才得的黄玉樽也一并赏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