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解开纱布,一圈一圈取下,结果伤口裂开的血肉已经跟纱布粘连在了一起。到了最后一层,只是微微的扯动,就疼的让她出了一层冷汗。取出银针在手上扎了几处,曲曦漓一咬牙狠狠将纱布揭下!
那种连皮带肉又一次被撕扯开来的疼痛加上不停失血,让她差点昏了过去。给自己上了愈合极快的药膏,曲曦漓重新包扎了一遍,将废弃的纱布收在一边,便去看起解药的配方来。
不知过了多久,曲曦漓屋子里的灯灭了。因为长时间的高度紧张和接二连三的变故,曲曦漓只觉得全身无力,头刚刚挨到了枕头,便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大皇子府中,鲁骁因为今日之事大为烦闷,曲曦漓脸上决绝的表情一直浮现在他的脑海里。自她离去,鲁骁的心头就罩上了一层阴霾,久久不散。
鲁骁回来之后便在书房来回的踱步,暗一觉得主子要将地板踩穿了,心中却是在想着要不要告诉主子曲曦漓今晚去了大昭寺的事情。只是想起暗二说主子和曲三小姐之间似乎发生了不愉快,回来之后主子便让人断绝一切和她有关的消息,暗一于是默默地闭紧了嘴。
鲁骁走来走去之后实在无法平静,突然间走出书房,纵身一跃消失在夜色之中。暗一摇了摇头,心中却是不明白,既然自己想知道,那为何还嘴硬说不要通报她的消息呢?主子这是在别扭什么?
夜晚的蕉棠院黑漆漆的,曲曦漓不喜欢睡觉的时候有光,也不喜欢有人守夜。因此每个人都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了,整个院子显得空荡荡的。
鲁骁站在树上,俯视着整个院子,却微微皱了皱眉,她这里怎么这么冷清?太缺乏防备了,一点都不像一个小姐的院子。扫视一周后,他的目光落在了一间房间的外面,那是曲曦漓的卧房。
接着鲁骁飞身一跃来到曲曦漓的房间门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只是空气中浮动着的一丝血腥味钻进了他的鼻子里,让他警惕了起来。鲁骁下意识地进了曲曦漓的房间,他的步伐极轻,并未惊动任何人。
打开屋门,他发现里面十分清幽,并没有什么闺阁女子卧房那样花哨的陈设。借着月光可以清楚地看到里面的桌案上放着一个笔架和养在湖石花樽之中的一株兰花。另外还摆满了各种书籍,细细看去竟然还有不少药书。
鲁骁刚走到桌角,却不小心碰落了什么。轻轻用脚尖接住了坠落的东西,他捡起来定睛一看,自己手中拿着的竟然是一堆纱布!上面还沾着刚刚凝固的血迹,想来刚才的血腥味就是从这里散发出来的。
鲁骁此时的脸色十分凝重,将纱布挑开,只见上面还有残留的粘连下来的皮肉!他的周身顿时聚集了冷气,这是发生了什么?自己送她回来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可是突然屋内发出了声响,鲁骁连忙闪身到屏风后面。过了一会儿,他确定了曲曦漓还没有醒,便又从屏风后走了出来,疾步来到床前。床上的人儿似乎是发了高烧,浑身冒着冷汗。
曲曦漓平素睡觉都是极为清醒,可是今日体力不支,再加上突然发烧,不曾察觉有人靠近。此时曲曦漓眉头紧锁,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不断滚落,口中喃喃地唤着:“大师兄…”
鲁骁看着曲曦漓这个样子心中一紧,她病了?抬手抚上她的额头,竟如火烧般滚烫!睡梦中的曲曦漓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右手在空中胡乱抓着。鲁骁收回手的时候,恰巧被她抓住。
曲曦漓似乎是同样在梦中抓到了什么,紧紧握着鲁骁的手,眉头微微舒展了些,口中依旧含糊着说道:“大师兄…不要走…好不好…”
鲁骁心中的烦闷顿时被紧张和心疼冲刷的一干二净,怎么这么一会儿不看着她,就惹出这么大的麻烦?素来有洁癖的他此时顾不上那么多,抬起自己的衣袖轻轻为曲曦漓擦起汗来。他的动作是那么轻柔,仿佛在擦拭着珍贵的琉璃一般。只是若是真的琉璃,恐怕鲁骁不会稀罕去多看一眼。
目光落到她的左手上,白色的月光落在她白色的纱布上,透过一切落在地上泛着冷冷的光。鲁骁就那么站在那里任凭曲曦漓抓着自己的手。只是那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恐怕他自己也没有发现什么时候他也开始会泄露自己的情绪了。
谁是她大师兄?鲁骁本以为自己已经明白了曲曦漓所有的秘密,可她却总是提醒着自己那只是冰山一角。她口中带着眷恋的呢喃,让鲁骁觉心里像是有一口闷钟被击的声声作响,明明是静谧的夜晚,他脑海里却十分嘈杂,心情也没来由的乱糟糟的。
对她终究是狠不下心,鲁骁现在开始有些埋怨自己晚上没有派人好好盯着她了。摇了摇头,鲁骁从怀中摸出了一只小瓶,将其中的药丸塞入曲曦漓的口中。
不知过了多久,床上的人儿似乎退烧了,也睡沉了。鲁骁轻轻为她捋了捋额前的乱发,抽出自己已经微微麻木的手。他要回去要弄明白她今晚究竟经历了什么。
一道黑色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而床上的人儿在白日里奔波劳碌之后似乎陷入了沉沉的梦中。许是在梦里遇到了开心的事情,曲曦漓的嘴角最后还噙着一抹浅浅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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