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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饼指了指我,又指了指自己,说我们两个都有份。
老头“哦”了一声,缓缓站起来,用十分蹩脚的普通话说道,“我这次来中原,是因为觉得你们中原地大物博,人口众多,合适让我寻找炼制鬼降的人选,花了两年多时间,才勉强将血尸降头炼出一个雏形,还没长大呢,却给你们直接掐灭掉了,还有我那侄子,应该也是被你们给弄掉的吧?”
我只是着他的双眼,走上去说道,“你是外族人,要炼制这鬼头降,不去自己家后院找材料,偏偏要到中原地界来搅动风云,你说我们是管呢,还是不管呢?”
他的脸色开始变了,铁青色,脸僵直,让我想起了抗日电视连续剧里面,那些动辄刑讯逼供的特务头子,可这里是哪儿?泱泱中华,又不是满清年代,怎能容忍外邦欺辱?于是我也眯起了眼睛,用审视的目光回敬他,说你到底干了多少坏事,警方那边呢,我们已经替你联系好了,一会儿就有人过来拿人,你是现在讲,还是等过会儿,进了局子里再交代?
他笑了,无比地张狂和恣意,说两个小子,有点门道,以为凭着你们那点本事,就能把我送进局子?
我往前垮了一步,大步朝前,皮笑肉不笑地讲道,“中原有句老话,叫做拳怕少壮,你老爷子修行半生,本事自然不俗,可泱泱中华之地,也不是公共厕所,外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能走的,你既然到了这里,犯了什么罪过,还是老老实实地交代,大家把话掰开了,揉碎了,到了院里边慢慢说,这才是你最终的结局和下场。”
他冷笑,站起来,周身有黑气萦绕。他在念咒,余音袅袅,依然还在半空中飘荡。
我和张小饼都弓紧了四肢,等待即将到来的疾风骤雨。就修为而言,我倒是是个后学末进者,虽然养出了一股子蛮力,然而大家还是用的王八拳,与普通人混战自然是神勇无比,可一旦遇上真正的高手,还是转眼就得抓瞎。
我依稀记得,这个老头子好像叫巴颂,一听就是个外国名字,他的邪术,也和中原地区的纯阳道法多有不同,法印闪烁之间,手掌中有几团幻灭的火焰,忽明忽暗地腾升起来,那火焰围着他转圈,居然化作无数的丝网,朝着我和张小饼慢慢笼罩过来。
“躲开!”我还在愣神,这火焰丝网中究竟有什么古怪,张小饼识得厉害,用胳膊肘朝我身上一撞,我猝不及防下整个人都凌空飞起,接着,重重栽倒一旁,吃了一嘴的老黑泥沟,爬起来,将四朵莲花状的火焰,已然将张小饼团团围住,不断收缩,贴紧。
张小饼没有闪避,他被那四团游移不定的火焰给围着,也没有太多周旋的余地,便将中指咬破,点在自己额间之上,缓缓画出了一道血纹。那血纹中呼啸着生出一股折叠的气场,如一堵厚墙,与四朵莲花装的鬼火彼此撞击、折叠,空气中渐渐生出无数水波状的涟漪。
我看见张小饼,他的脸色渐渐在转青,似乎很难承受,那四朵游移的鬼火苗子,也徒然间放亮,变大,逐渐幻化成一片火幕厚墙,将他笼罩在了里头。一瞬间,我连张小饼的身子也看不见了。
“老东西,快放开我兄弟!”我不能坐以待毙,眼睁睁看着张小饼被火海吞噬,那火焰,是通过献祭阴魂的手段,勾连幽冥深处所诞生的冥火,对于人的魂魄,有着极强的灼烧效果,我不确定张小饼能不能撑得住,我已经准备要动手了。
主意打定,我深吸一口气,拎着法刀,朝他快步跑去。
距离一点点拉近,我察觉到这个老东西的身体中,居然弥漫出了一股十分恐怖的气场,这气场如同深渊,大有将我一口吞噬掉的架势,我自知不是他的对手,可是为了救出张小饼,脱离火海,此刻也唯有“拼命”两个字可言。
巴颂的身体在逐渐拔高,居然渐渐赶超上了我,整个人骨关节处“喀喀喀”一阵乱响,那人也变得高大起来,衣服都给撕扯成了岁布条,裸、露在外的皮肤,居然长满了无数乒乓球一样的肌肉疙瘩。
我心中暗惊,这看上去其貌不扬的小老头,莫非还是个健美教练?不、当然不是,他体内有一股气,正是这股气游走于经脉当中,才造成了这种肌肉凸起的假象效果,那皮层下蠕动着的根本不是什么肌肉,而是一股股好似火药桶般充满爆炸性的气场。
狭路相逢,我咬着牙也要冲上去!
刚冲到面前,巴颂就对我汇出了手,他的那双手,锐如鹰爪,力道贯穿之下,让我几乎怀疑能够生死精铁,那只手拍在我法刀的刃口上,居然爆发出了尖锐的钢铁碰撞之音,火光突然迸射之间,我有察觉到了一股阴寒的吸力,正沿着手掌接触的地方,朝我汹涌而来。
我的法刀被他给抓得紧紧的,既不能往前送,也无法回抽,更加让我窝火的是,这老畜生制住我,居然只用了一只手——他另一只手还掐着咒,隔空控制那层火光,朝着盘腿坐下的张小饼萦绕而去。
难道我辛苦修行这么久,注定还是只能当一只弱鸡吗?一腔热血浮动在我眼神当中,化作千万喷涌的炽热狂潮,我目光充血,狂喊一声,将刀法刀刃一卷,强行挣脱对方的牵制,一个横扫,砍向他腰眼位置。
说到修为,这老畜生比我高了不止一层楼,然而他单手操控那几团冥火,大半精力都集中在了那上面,根本没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