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音低着脑袋,一句话也没说。
见如此,洛潇然又轻轻牵住了她,“不会有事的,既然是被人救了,那人或许也是个好人,约莫现在正带着小包子找咱们呢,咱们回小北那儿去等等,或许等着等着,他就自己回来了。”
凉音默了默。
“他还是第一次与咱们分开这么久,从他生下来到现在,都与咱们呆一起,我怕他会被吓坏了……”
洛潇然扬了扬唇,“不会的媳妇,咱们的孩子怎么可能会被吓坏?从小到大,什么样的大风大浪他没见过?我一直教他要大胆,或许现在,他便等着咱们去找他,或者已经在找咱们了。”
“可他不认识路,他便比我还要路痴,绕个一两圈就有可能忘记哪是哪了,救走他的又是那般武功高强的,我怕那些人也不是什么好人……”
“不会的。”
洛潇然缓缓开口,接着又道:“咱们家的小包子,运气永远都是最好的,所以他碰上的,一定都是善良的人……”
凉音的脚步微微一顿,面上满是沉重。
“一定是我,老是不抱他,让他伤心了,我还那般凶他,他已经是个小太人了,必然也有他自己的自尊心,那会咱们都注意着小书白,他必然是不开心了才会跑出去。”
说着,她长长的呼了口气道:“后来必然是看到白买,结果……”
洛潇然的眸里写满了冷漠。
“放心,我们一定会将他找回来的,你也不要多想,不会有什么事的,大不了你我回到南云,让全国的每一处,都寻找我们的儿子,我便不信还能找不着。”
凉音垂了垂眸。
“是不是我们错了?”
“什么错了?”
她呼了口气,“如果从小就将他们放在宫里的话,或许他们便会一直安全了,谁也怎么不了他们……”
洛潇然浅笑了笑。
“如果从小便让他们呆在宫里的话,或许咱们就不会每一天都陪着他们了,会发生这一切,或许是命中注定的,这也是一种成长,不是吗?”
说完,他便拉着凉音回到了那个大宅子里。
那一夜,整个宅子里都死气沉沉的,或许是在外头听说了什么,连着一日,都没人敢上门打扰。
凉音一夜未眠,脑海里头全是小包子,已经习惯了小包子天天在自己面前吵闹,这会他不在,自己睡觉时都没能抱着他睡了,心里真真是酸涩的不行。
真的是要为人父母了,才知道孩子在自己心里,有多么多么的宝贝……
而同样一夜未眠的,还有刚到上城的南云桑水与洛文正。
经过这么多个月,二人身上的伤早已经好了,只是近月到处都不太平,例如此时此刻,他们便一脸惆怅的坐在马车里头,马车的前前后后满满的侍卫,领头的那匹白马上,一个男子神清气爽。
追了南云桑水的消息四年了,终于让他给“请”到了,这下终于能回云都了。
这么多年没回去,可是辛苦极了,南云桑水是玩的爽了,他差点没放弃找她,然后领着人散伙了。
找人的日子实在不是人过的,好在终于找到了……
将近两三百个侍卫,在找到南云桑水之后,纷纷聚到了一起。
他们是奉白国师的命来找她的,所以很多时候她明明能动手,也会不忍下手。
便说此时此刻,马车里的南云桑水好不无奈的靠在洛文正的肩上。
“阿正,你说咱俩的命怎么这么苦?好不容易找着了凉音,却忘了把她的消息告诉这伙人了,结果反倒是自己要被请回去了……”
洛文正默了默,“恩,好不容易养好了伤,一个不留神,就已经在马车上了。”
南云桑水长长一叹。
“这些个人也是坚持,有时间烦我,怎么不去烦凉音啊,明明是她与洛潇然打下的国,白柳却整天让我回去代管。”
洛文正的唇角微抽了抽。
“或许是不敢吧,凉音与洛潇然在一起,白柳身为曾经南云的国师,自是不能管洛潇然的,也不好找人各种打听他的消息,而那东离的国师是洛潇然的人,他压根就不敢让人打扰洛潇然,所以就将主意打到了你的身上,你是凉音的亲姐,由你代管,没人会说什么。”
顿了顿,他又道:“再加上洛潇然与凉音鬼的很,除非他们自己想回去,不然谁也不能请他们,也不敢请。”
南云桑水咬了咬唇,“也就你们这种脑子能想到这么多,唉,烦死人啦……”
忽地,她灵光一闪。
“别人不敢,我敢啊,等明儿天亮,我们就想个法子溜了,然后把凉音和洛潇然给坑过来,让他俩回去管国,你看如何?”
洛文正垂了垂眸,不由道:“估计也就你敢坑她了……”
南云桑水挑了挑眉,“她也坑过我好不好?别看她现在一本正经的,小的时候也是调皮的不行,不知坑过我多少次呢!”
说着,她又再次叹了口气道:“唉,这两年暗地里又多了不少乱七八糟的势力,也确实该有个人好好的管一管了,虽然白柳与那个什么九的都挺有能力,虽然到处都有凉音与洛潇然的亲信,但是他们二人不在,一切都感觉差了那么一点。”
洛文正看了看她,没有开口。
南云桑水默了默,“咱们是去城主府还是?上城的大小事,以及案子什么的,都有专属的县令处理,我总觉得可以去县衙,去县衙的话,可以将之前小孩的事同那县令交待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