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喜欢你的时间可还比你喜欢我的久,这怎么算?”
洛也只是留个空档让自己喝口水休息一下,这也并不是个真正的问句,但鬼夙却笑盈盈地答了:“那便其他的都不算数,只有这件事算数吧。”
“那我岂不是占你大便宜了?”洛也懵懵地回答。
“你占便宜就只会在嘴上讲吗?”
“哈?”洛也正忙着喝水,还没反应过来对方的话是什么意思,便被鬼夙一胳膊捞回来,坐在自己腿上。
“既然你不会……”鬼夙毫不犹疑地在她额头上嘬了一口,“那我教你啊。”
“你!”
“我什么?”
洛也红着脸张望四周。这家鬼界西街有名的酒楼一向不缺生意,今日更是因为魔界公主的死讯热闹非常。
“我是说……”她弯着手放在嘴边,将与鬼夙的距离拉得更近,“你呀,现在都只敢亲额头了吗?”
是夜,洛也躺在鬼夙那张仿造得一模一样的小床上,将墨玉髓从锦囊里取出来、放进去,反复许多次。
希望从明日起,她能给予鬼夙的就不仅仅只是爱了。
她让师父去找苍禾上仙来净化灵蕤娘娘的仙体,他老人家虽然嘴上不情不愿但答应的事情肯定能做得挺好。
碰头的时辰也定了,地点就在莩灵山。
洛也想起明日,害怕又兴奋。
害怕的是不论成败,她恐怕都不会再存活于世间。
兴奋的是她终于有一回,能有机会帮一回她心尖上的人。
鬼夙准备偷偷溜进来的时候,被精神正好的洛也逮到,表情尴尬。
“你怎么还没睡呀?”
“想你呀。”
“我只是来瞧瞧你睡了没,顺便帮你掖个被子什么的。”
“我知道啊。”洛也边说着便把身体往里边儿挪了挪,“我也不敢在这里蹬被子,一不留神就着凉了。”
这话倒不假,住在司药房的时候她就三天两头生个小病,虽然痊愈得也快但是她总为了得到师兄的照料多拖几日。
鬼夙特别自然地挨着她的被子坐在另一半床上,似乎很是勉强:“那我便留下来帮你看着被子吧……”
之后许久两人都没了声音。
还是洛也最后掀了被子,稳住情绪小心翼翼地问了身边人:“要不,你脱了外袍到被子里来吧?”
全程不敢看着对方说。
她等了几秒没鬼夙的回答这才恼了,抬起头准备找他算账,却被他紧闭双眼撇着嘴的睡颜吸引住了。
他这阵子,应该特别累吧?
洛也学着话本儿里的贤惠妻子那般,帮鬼夙脱了厚重的靴子与层层外衫,把被子分去了大半,细心掖好。所有都做好之后,这才听着他均匀的呼吸慢慢躺下来。
可是又怎么能忍得住不侧头看他?
放在话本儿里的深闺女子身上也没有这样的道理。
她正准备翻身,没注意到身边人呼吸频率的变化。
于是眨眼之后她便只能认栽。
那人睁着眼睛,墨色的瞳未见半分刚睡醒的迷离,张口说:“现在,你还想不想问我是不是只敢亲额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