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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陵的日军对丰店突然发起的攻势,很快被报到了位于晋西南临汾的第二战区长官部。 报情报的,是晋军独立12旅。
独12旅的旅长,焦虑地坐在城的旅部里,对日军南下进攻首先选择丰店的这一举动,颇为困惑。
城,与去年年末已经被日军占据的君陵,均位于同蒲铁路线,君陵的日军如果想挥师南下,最便捷的莫过于沿同蒲线直击百里之外的城了,可令人不解的是,他们却避开铁道线,绕了个弯子去攻击深山里的丰店县。
日本人的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的独12旅坐拥两个团,569团在城,570团前伸在丰店,一个扼守铁路,一个扼守公路,互为犄角,堪称晋南的两座门户。然而,虽然同为门户,但城坐落在同蒲线,如打下城,便可沿这条纵贯山西的铁路动脉,依次攻击灵石、洪洞直至二战区长官部所在的临汾:以日军擅长的机动作战特长来看,这才应当是他们对山西发动新一lún_gōng势的首选。
但日本人竟然直扑了丰店。
来自570团团长田明达的紧急报告表明,突然兵临丰店城下的日军多达数千之众,携带重炮,且有骑兵。如此庞大的一支精锐,为何会对孤悬两军前沿的一个县城,倾力出击?真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独立12旅,在晋军里只能算是二线部队,抗战爆发前,该旅已经在城、丰店驻防,那时候,整个山西都还在阎锡山的掌控,所以独12旅所在的位置并没有像现在这么突出。如今,他们已然地处两军对峙的最前沿,却还没有直接参与过对日作战。但是,对阎长官以及央军在晋北、忻口、娘子关以及太原的接连落败,是深感心惊的:日本人,实在是太厉害了。
丰店守得住吗?丰店守不住,并无大碍,可是如果日军拿下丰店后,再从大山里绕出来进攻城,那是祸事临头了。
在接到570团的警报后,立刻报了二战区的长官部,但整整一天过去了,长官部没有发来任何指示和回复。而独12旅的旅长当然是不会拿着自己的一个团去和日军死拼的,他第一时间暗示了田明达,如县城不守则相机将团主力撤来旅部,固防城——反正,丰店还有退下来的央军在那挡着呢,而城的战略地位,更是远非丰店所能拟。
独12旅旅长没有料到的是,他手下的570团团长撤退的速度可谓惊人,似乎日本人还没有将丰店怎么样、田团长带着全团向城这里出逃了!更糟糕的是,在与旅部最后一次通话,田团长报告说,旅部连夜派出的通讯班及护卫连,在今晨遭遇日军骑兵,未能进入丰店县城,现下落不明!
气得破口大骂:他不大在乎一个通讯班以及护卫连队的损失,但是带领通讯班赶赴丰店前线的,是旅部得力的情报参谋肖俊平尉!肖参谋精研日军战斗序列和战术,是旅部乃至整个晋军不可多得的日本通。田明达这个混蛋!
从丰店方向得到的最后的情况是:日军在炮轰并使用步兵冲击丰店城防,央军391团恐怕不支。此后再致电丰店已然不通:显然,田明达已经拔营而走。只得一面下令全城戒备,一面沿公路向丰店方向派出少量兵力接应,并力争找寻到肖俊平参谋以及通讯班女兵的下落。
……
在八路军二营的临时驻地,肖俊平醒来了。
这已经是大王峪之战的次日清晨。
醒来的肖俊平,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孔窑洞里,身子下面是草草搭的床铺。这其实是一大排窑洞的一个,二营之所以选择在这个小村落扎营,正是因为村头一面土坡下的这些窑洞,那是当年烧砖用的,规模相当于一个砖窑场。眼下,这几十孔窑洞成了临时兵营,塞满了二营的指战员。
借着遮蔽不严实的洞口的光线,晋军尉逐渐看清了在这孔砖窑里走来走去的人影,他们穿的是八路军的军装,有一个胳膊扎了条白毛巾:那是个女兵,女卫生兵。
得知肖俊平苏醒过来,吴子健第一个跑来看望,肖俊平还记得这个八路军副营长,昨天在大王峪打扫战场的时候,他们之间有过简短的交流。
“肖参谋,你总算醒了,看来你和我们八路,还是有缘的。”吴子健喜笑颜开地说道。
肖俊平感觉自己仍很虚弱,他有心从平躺着的姿势坐起来,却没有成功:“吴长官,我这是在哪里?和我一起来的弟兄们呢?”
吴子健三言两语地说明了昨天肖俊平昏迷后的情况。得知自己一个人被八路军抬到了这个小村落,肖俊平急了:“吴长官,我得马去丰店,如果县城已经失守,我还得赶回旅部复命。”
吴子健摁住了挣扎着要起身的晋军参谋:“你的一条腿已经骨折了,没人扶着连路都走不了,还有你这肩膀头的刀伤,也有要感染的迹象,我听我们的卫生兵说,昨夜你还发烧呢。现在你要走,只怕连命都保不住!”
肖俊平掀起被子,试着活动被绷带和木板缠裹着的左腿,果然钻心地疼痛,他想起来了,那是昨天在大王峪,被日军骑兵的马蹄子踢的,想不到居然骨折了。
“丰店,丰店还在的手里吗?”
听到肖俊平这么问,吴子健沉吟地顿了顿,答道:“这个、我们不大清楚,昨天后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