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时初,梅心等人收拾妥当乘马车回家,因凉王梅战南在家中听说有刺客行刺特意派了自己的副将魏大勇前来接。故而一行百人的队伍浩浩荡荡的朝凉王府而去了。
路上,林氏因有话对梅心说特意上了她的马车,二人面对面的坐着,她倒了盏热茶递过去说:“不知二婶儿为二弟瞧上了哪家姑娘,我认得吗?”
今儿举办宴会的目的就是为了给家里的兄弟们挑选媳妇儿,以致于并不好奇。相反,她已经大概听云罗说了,只是不愿意先开口提罢了。
天下间但凡是做母亲的估计就没有几个不盼着儿子娶媳妇的,因此,尚未开口林氏就笑了。乐呵呵的接过梅心递来的茶,她轻抿了一口放下喜不自禁的说:“心儿不愧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少将军,火眼金睛什么都瞒不过你。不过,我不止是瞧上了一个,我还给光健看好了一个。”
说起此事沾沾自喜,她停顿了一下压低声音神秘兮兮的又道:“是沂桥府花家的大姑娘花芙蓉,她父亲刚刚升了官儿,眼下是正四品的太常寺少卿。”
沂桥府梅心倒是知道,距离京城百里之远,可是花家她却是没有一点儿印象。
由于梅家功高盖主军功累累,梅家做文官的基本都是四品到顶了。所以,四品官职配三叔的长子梅光健倒也门登户对。
不知这花府的大姑娘品行如何,年龄几何,梅心道:“人怎么样?三婶儿的脾气您也知道,性子绵软的怕是不行。”
想起高氏就头痛,也不知道她一天到晚是怎么想的,好歹不知,气死人了。好在眼下已经送她离开京城直接去找三叔了,要不然她非得被她闹腾死不可。
林氏与高氏妯娌多年岂不知她是什么脾气,笑意盈盈的说道:“我知道我知道,光健老实又心软,不娶个厉害的只怕这日子过不好。我与那姑娘聊了天,私下里也打听了一下。容貌一般才学也无……也不能这么说,读过几年书吧。其实没娘的孩子就是这样,她母亲早逝,她下面有个弟弟。她父亲没有续娶也没有纳妾,她母亲去世以后她就接管了家里的事儿。她家有一百亩良田,在老家有三个铺面一间酒楼,里里外外全是她打理。她虽无才却把弟弟教养的极好,年初才进的司南书院。小小年纪文采斐然,过两年下场必然能中举。”
“心儿,咱们家的规矩是英雄不问出身,娶妻娶贤。所以,她父亲官职是低了点,可姑娘是好姑娘。你是不知道也就是她早年丧母,要不然怎么可能十八岁了还没有许人家。今日我与几位夫人聊天她们都这么说,说她若不是丧母不吉肯定去提亲。”梅家虽然是世袭罔替的爵位,唯一的异姓王,贵不可言,可与其他世家大族比起来还是不一样。而正是这样的不一样才让她觉得这姑娘真的很适合梅光健,而以她的手段高氏那点道行真是不够看。
都是死过一回的人了梅心根本不在乎什么丧母不吉,相反,有一个上官新柔这样的母亲她情愿她早早的就死了。一生下她就死了,这样,她也不会这么恨了。
眉头微抬不以为然,梅心淡淡的说:“梅家军功卓主,但凡有子弟走文路高不过四品,三叔此次外放归来也顶多是平调,与花家也算是门登户对。娶妻娶贤纳妾纳美,容貌过的去就好,不过这事儿还得看三弟的意思。他要是不嫌弃她丧母那等过两天单独见面的时候和花大姑娘说说,她若是愿意与三弟见面就让他们俩见一面,至于成不成还看他们自己。”
在她心中婚事讲究你情我愿,而且强扭的瓜不甜,还得他们自己拿主意。
林氏也是这个意思,不过想到高氏那个脾气不免有些担心:“都是梅家的儿子,老三的脾气我知道,可我怕你三婶儿瞧不上人家。人是我瞧上的,到时会不会……”
梅心斩钉截铁的打断说:“不会,就说花家大姑娘是我瞧上的,她要闹让她找我。只是有些话我不太会说,也怕说不清楚,还要麻烦二婶儿回去跟光健说说,跟他说清楚一些,最好是分析利弊免得日后后悔。”
不说丧母就单单只是说花姑娘从小掌家理事儿这一条三婶儿高氏就不可能同意,试想谁会找一个厉害的媳妇儿压制自己呢。所以,不同意或者是闹都在她的意料之中,她自有法子治她让她不同意也得同意。
林氏最想听的就是这句话,但真的听到了还是有些尴尬和抱歉,嘿嘿一笑说:“不是婶子不厚道实在是你三婶儿她太能闹。光健那边儿你放心,我一定跟他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的,到底最后在一起过日子的是他们两个人,必得他觉得好才好。”
到底不是自己的儿子,而以她跟高氏之间的关系能做到这一步其实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梅心明白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然后又问道:“二弟呢,婶子瞧上了哪家姑娘?”
虽然都是梅家儿郎但梅仲恺与梅光健还是有区别的,况且,他已经有功名在身,若是过了年下场一举夺魁那更是不得了。故而,她清楚的知道林氏的眼光高,挑媳妇的也高。
提起自己看上的儿媳妇林氏眉开眼笑高兴极了,张口就回答说:“是禁军统领肖大人的嫡次女,那姑娘叫肖语馨。模样周正漂亮长的温婉可人,上个月才及笄,是个知书达理的好姑娘。”
肖启辰与梅战南是旧友,过去的这些年里两家虽然走动的并不频繁但还是有来往。今儿她探了探肖夫人的口风倒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