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小到大最疼爱的人就是妹妹,梅瑾泽觉得入赘极好。而且这样一来他就不用跟梅心分开了,一家人还像现在一样天天住在一起,并且每天都能见到。
细细思量觉得没有比入赘更好的办法了,梅瑾泽跟着道:“是,入赘,你小子是不是真的想入赘我家,迎娶我妹妹?”
安琦正不过是话赶话说到这儿了,并没有真正的想过要迎娶梅心,更何况还是入赘。所以,一时半会儿的不知道怎么回答,求助似的看向梅心。
不管是上一世还是这一生,安琦正在梅心的心里都是大哥,根本没有什么男女之情。因此,她一脸郁闷的说道:“你们这是做什么,逼婚吗?大哥,干娘不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难道你还不清楚吗?我若怀的是平民百姓家的孩子还好,我可以带着他嫁给任何一个男人。可他是吗?他不是,他非但不是还是天家子嗣,而以皇上的性子,以太子的为人,你觉得他们会放过迎娶我的男人吗?”
“安伯父本就得罪了宫里的贵人,得爹爹庇佑才在凉州城过上安稳日子。倘若琦正哥娶了我入赘梅家,那岂不是等于推安家入火坑?”
太子膝下虽有子嗣,但都是女子,太孙尚未出生,皇上必定不会让自己的孙子喊别人祖父。所以,别说她现在清楚的知道自己腹中怀的是儿子,就算是不知道也不能连累他人。
梅家四面楚歌虎狼环饲,她眼下连自己的危局都解不了,又何苦去害别人呢。更何总成婚对于她而言是累赘,是束缚,是无聊透顶的生活,她这一辈子不想嫁人了。她要守着儿子,守着父亲,守着大哥,守着整个梅家过。她要上战场,她要像从前一样恣意的活着。
一语惊醒梦中人,梅瑾泽就像是被人当头棒喝,蔫了吧唧的坐下了。垂头丧气,一拳头捶在桌子上气愤的说:“都是那王八羔子做的好事,看我不……”
一激动差点把自己的计划说出来,意识到不对梅瑾泽赶紧住了口。
袁暮秋是妇道人家,因为见识有限把什么事都想的特别简单。因此,觉得梅心有些危言耸听小题大做了。拉着她的手重新在椅子上坐下,战战兢兢颤颤巍巍的说:“不能吧,凉州距离京城千里之遥,山高皇帝远,那能管的这么宽。再说,太子做下此等恶事,他遮掩着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让皇上知道呢?”
“大小姐,你是不是不喜欢安大夫?你要是不喜欢安大夫,我们可以在军营里挑嘛。那么多的汉子,几十万人,不可能一个也看不上吧。”
扭头看了一眼梅瑾泽,袁暮秋认为此事没有那么复杂,是他兄妹二人想多了。
梅心知其是好意,但此事必须跟她说清楚,表明利害,要不然这鸳鸯谱点的肯定是没完没了了。未语先笑,梅心反握住她的手道:“先吃饭吧,等吃完了饭我慢慢跟您累说。”
拿起筷子放到她手中,梅心扭头看向苏裕安道:“小安子,你武功太差了,最近若是无事你去找元英切磋。出门在外求人不如求己,你还是多练练,尤其是轻功,能不被抓住也是一种本事。”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打不过自然是跑,而只要能跑掉这命就算是保住了。常言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有命在一切都可以重头再来,东山再起。
察觉到梅心不想再谈入赘招婿的事,小安子接起了话,并且成功的转移了袁暮秋的注意力,一桌人又笑呵呵的谈天说地。
辰时过半,梅心来到了梅战南的床边,看着昏迷不醒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的爹爹,她伸手小心翼翼的掀开了被子。果然如上一世一样伤的很重,腹部被捅了一刀不说,心口还被射了一箭。
箭头已经被取出,但被血染红的棉布条还是触目惊心。爹爹征战多年,伤疤无数,而看着一条条狰狞如蜈蚣的伤疤,梅心的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爹爹戎马一生,不求功名利禄,不求荣华富贵,求的只不过是国家太平,百姓们能安稳度日而已:“爹,您为什么这么傻,她欺人太甚,您一忍再忍,可到最后换来的是什么呢?豺狼是没有心的,她若有心也不会连亲生骨肉都杀,你又何必自欺欺人一次又一次的放过她。爹,女儿不孝,那怕是背上弑母之名女儿也容不下她。”
上官新柔,你且给我等着,我一定会让你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
“别担心,伯父是不会有事的。”说话间安琦正来到了她的身旁,将这两天加急做出来的安胎药递给梅心说:“你要的急,只做了十**,一天一粒,差不多能吃三个月。三个月后我会派人给你再送,等你生产的时候若是在凉州,我会亲自过来看你。”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他纵顽皮却也不敢违背祖宗定下来的规矩。所以,他不会跟她去凉王府,更不会踏进京城半步。
梅心感激也十分理解他的,伸手接过一一收好说:“琦正哥,谢谢你,谢谢你肯帮我。”
正因没有帮上忙而感到愧疚,安琦正一听这话就摇头摆手说:“没有,没有帮到你,心儿,对不起,我真的不能陪你去。你也知道,我……我……”
“我知道,琦正哥,你什么都不用说,我都知道,我都明白的,是我强人所难了。”微微一笑,梅心把掀开的被子重新盖好,然后接着又道:“我想五天后启程,不知我爹的伤势如何?”
早上光顾着跟袁暮秋解释了,以致于都还没有来得及问此事。
安琦正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