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癫青年剑意暴涨,剑宗老祖见状赶忙单手掐诀。周围雾化剑气疯狂涌去,死死压制住李太白。
本来一脸书生气的李太白在见到不争剑时,仿佛又回到了之前那种极致疯癫的状态。
他死死盯住袁青峰手中的不争剑,虽然被剑宗老祖的雾化剑气死死压制,但还是牙咬切齿道。
“这剑你是从哪里寻来。”简单几个字带着惊人的剑意,袁青峰直觉一股股劲风扑面。此时识海内的避天玉散出迷蒙光华。将这逼人剑意寸寸化解。
“这剑乃是我从离阳城主府得来。”
李太白似乎眼中的疯狂稍稍有些缓解,而剑宗老祖见状也减弱了雾化剑气的压制。而袁青峰手中的不争剑也是剑鸣不已,似乎要从袁青峰的手中挣脱出去。
疯癫青年伸手一张,不争剑从袁青峰手中挣脱而出。李太白时隔多年又重新手握当年陪伴他一起闯荡江湖的老朋友。入手依旧是如多年之前温良。而不争剑似乎又重新回到老主人手中,剑身上寒光流转。
李太白已然从那种疯癫状态中清醒过来,看着手中的不争剑沉默不语。
当年凭着一夜入剑道,一手掌不争。一剑碎道心。一身白衣的李太白登顶武云榜榜首。白衣剑仙的名号响彻整个江湖。无数为之着迷的痴儿都不能让这位江湖翘楚动心。罗刹江边,无涯山壁之上那句“自在逍遥便是仙”。更是让江湖上有名的剑客自愧不如。
而世人皆知,白衣剑仙爱酒胜过一切。自然各大城池的酒肆也就成了一睹剑仙真容的场所。然而李太白却独独喜爱在一处不起眼的酒肆停留。并不是因为这酒肆酿酒技艺超群,而是因为这酒肆里有一位他钟意之人。便是这酒肆之中的琵琶歌女。每每李太白坐在角落之中,要上一叠花生,一壶绿蚁酒。静静的听着琵琶曲。
而酒肆掌柜也乐于见到这位江湖上大名鼎鼎的白衣剑仙屡屡光临自己的酒肆。其后的追随者也都会涌入这酒肆之中,他的生意也是火热的不行。但这都与李太白无关,他的眼中只有那静静舞琵琶女子。
这女子本是城中家族的大家闺秀,只是其父入朝为官,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家中一切都被朝廷抄没,走投无路之下这才沦落到为寻常百姓舞乐助兴。
正是天上雪莲,跌入凡间。
但这都不是李太白所关心,他只觉这悠悠琵琶之音中带着一股清冷的幽怨之情。任凭他现在修为通天,但也难解其中奥秘,所以堂堂一代剑仙学那懵懂毛头一般,做那苦情之事。
久而久之,李太白便和这位琵琶姑娘成了知己红颜,而琵琶胡娘也早已不在酒肆中舞那苦情琵琶。两人宛若神仙眷侣一般云游整个江湖。但从未修道的琵琶姑娘依旧要受无情岁月的摧残,李太白曾求医问药于整个江湖,但抵抗岁月的神药已不是凡人手法,飞升成仙。乃是李太白的唯一之路。
其后脸上早已是皱纹横生的琵琶姑娘,躺在李太白的怀里。笑盈盈的看着早已哭成泪人的李太白。其实已是病入膏肓的她,轻轻用布满皱纹的手摸去这个江湖上风头正盛白衣剑仙的男儿泪。
修为早已是凡人之巅的他,依旧不能阻止岁月的侵蚀,正如江湖上传言所说。
一日不飞升成仙,一日便要受岁月之苦。
琵琶姑娘挣扎从李太白的怀里起来,从墙上取下那早已布满尘埃的琵琶。自离开酒肆以后,她便再也没有弹起这摄人心弦的琵琶。此刻早已到生命尽头的她,为了李太白又从新拿起那把琵琶。
依旧如多年前,那悠悠的琵琶之音响起,但其中再也没有之前的哀怨之气,因为她的生命里遇到了李太白。不管他是不是江湖上成名的白衣剑仙,琵琶姑娘只知道他是自己的钟意之人。
李太白眼中尽是柔情,他早已忽略了被岁月侵蚀的样貌,在他的心中依然是多年之前的那朵顶上雪莲。
但突然琵琶之音截然而知,一口触目惊心的鲜血也陡然喷出。李太白急急冲了过去,身体气息运转大量的真气灌注到琵琶姑娘的身体之中。
她笑着摇了摇头,握住李太白的手,示意不要在做这无谓的挣扎。
她定了定神,依旧弹起琵琶。
但最终琵琶弦还是断了,悠悠之音戛然而止。而琵琶姑娘也终于倒在了李太白的怀里,甜甜的睡去。只是这一睡便是阴阳两隔。
“红莲!!”
世间人,纵有不舍,终有离别。
之后江湖上名噪一时的白衣剑仙,渐渐没了踪迹。世人皆寻其踪迹,甚至于来到那家早已变换门头的酒肆,想要寻得那记忆中的一袭白衣。但那角落里的坐位依旧空空如也,只是墙边的角落里长出了一朵鲜红色的小花。世人常换做彼岸花。
李太白其后心灰意冷,了却凡念,斩去三尸。以剑证道。终飞升与天地之间。
那把带着他执念的不争剑,也随红莲和那把琵琶一起深埋于黄土之中。所以他第一眼看见袁青峰拿着那把寄托自己哀思的剑,才会剑意不受控制的暴涨起来。
此时早已恢复神智的他,将不争剑递与袁青峰。
“此剑早已不属于我,希望不要在你手中辱没了他的剑锋。”随即,一丝精血滴出缓缓被不争剑所吸收。
然后颓然倒地,剑宗老祖看了看李太白,叹息道。
“世人皆说修道难,怎奈最难不过一情劫。”
他看了看袁青峰,说道。
“问剑阁已开,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