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千军手中大戟血光刺目仿佛是在呼应其主不断暴涨的气势,从前朝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天威将军其死斗经历自然比袁青峰要多得多。自然也就把握住了那稍纵即逝的破绽,锋锐的戟尖也是应势而出如毒蛇吐信一般斩在袁青峰的肩头。没有甲胄在身的袁青峰自然抵挡不住这杆绝世凶兵的威力,深可见骨的伤痕也是顷刻间出现在其身上。
将自己尽皆裹在黑纱里的许涟见袁青峰被大戟所伤,下意识的便想挪步前来可是被袁青峰厉声喝住。
“滚,别过来。”
战千军一击得手那沾染在戟尖的斑斑血迹也尽数被那杆凶兵吸收,在吸食了袁青峰的血迹之后战千军敏锐的感觉到手中大戟的变化。那是一股前所未有的欢愉之感,有灵的大戟似乎极为喜爱这书生气十足的北凉世子身上所流淌的鲜血。
“你这世子到有些怜香惜玉的穷酸本事,不过也难怪自小锦衣玉食的你定有无数佳人跟随身旁。”战千军嘴上不饶人的说道。
“所以说着久而久之便沾染上了些女子的习性,最后竟连这剑招都是软绵绵的实在是不堪大用,眼下竟学他人想要出头当英雄如此看来真为你那个什么北凉王的爹丢脸。”
战千军大戟矗立放肆大笑的说道。
这番言语不禁刺耳更是让裹在黑纱里的许涟愤恨不已,可是反观袁青峰却依旧是宠辱不惊缓缓起身。肩头上深可见骨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更有缓缓愈合之势,想来定是和其识海内的避天玉有些关系。
此刻袁青峰翻手便取出那柄从铁心那里得来的古朴剑鞘然后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竟将手中的不争剑,缓缓没入那剑鞘之中。
这等举动再一次点燃了那些漠北军出言讥讽的心。
“什么狗屁北凉世子给老子装什么装,没了那个给你撑腰的爹就如此不堪。”
“你这般如此还是赶快滚回北凉去吧,兴许多读几年书还能混口饭吃。”
“北凉王竟有如此独子真是家门不幸啊。”
瞬息间无数的污言秽语和吵闹骂声朝着袁青峰铺天盖地的袭来,可是袁青峰却依然手握剑柄双眸紧闭一言不发。此刻身处于漠北军中的郑经却是双眼一眯的看着这个任由他人唾骂却不曾还口的北凉世子,在他的印象里北凉同漠北一样都被那些富庶之地的百姓所看不起。只不过北凉出了北凉王有此人在,那些百姓也只能是敢怒不敢言。
可是在他的印象里如此霸气的北凉为何却独独出了个书生气十足的世子,这等极为明显的反差让他心神不宁。正所谓事有反常必有妖,临阵如此的北凉世子其葫芦里定然没有一剂好药。想来定是一味能取人性命的杀人猛药。
此刻的漠北军中只有这位年岁尚轻的军师看出了这其中端倪。
若是此地有剑宗中人定然会看出袁青峰的这古怪行为背后所潜藏的深意,正是所谓的临阵养剑。
修剑道者,养剑蓄意,一剑斩出,无怨无悔。
袁青峰此刻临阵收剑入鞘更是将自己一身剑气同不争剑一起尽皆归鞘于这古朴剑鞘之内,求的就是那可斩日月的那一剑。
在客栈内袁青峰也是无意间将一直收在在即纳需戒内的古朴剑鞘取出来查看,之后还是竟有许涟指点之下才发现原来不争剑竟可以和其严丝合缝的匹配上。之后不争剑从剑鞘内拔出陡然发出的那声剑鸣让袁青峰都是心惊不已。
然而此刻许涟是在眼里急在心里,她没想到此刻的袁青峰竟会临阵养剑意这等风险实在太大。若是乱军之中突射冷箭岂不是要误了大事,可是在其养剑意的关键时刻自己确实不能出言打扰,唯一能做的就是寄希望于那一剑。
战千军此刻却是自负不已,他虽说对于眼前这北凉世子突然收剑归鞘有些诧异。但还是略带轻蔑的看着面前这个双眸紧闭的古怪之人。
虽说其自负不已但是双眸紧盯着剑柄之上袁青峰的手,但是同为修道者的他却感觉眼前这古怪世子的一身气息都在减弱。甚至于到最后竟从其身上感受不到丝毫气息,就如同面对一个从未修道的凡人一般。
可是战千军的脊背却有些发凉,那股面对辰巳时才有的生死之感又跃然于心头。
“难道那鬼东西又回来了!”
战千军的七八分心神顿时收回戒备着随时可能出手的辰巳,毕竟那诡异莫测的身法他实在有些难以招架。但就在此时紧闭双眸的袁青峰猛然睁眼,一直归剑入鞘的不争剑也是应声而出。
陡然间的寒光一闪,仿佛积蓄了百年的磅礴剑意霎时间出鞘而来。
剑招刹那!
养剑后的绝杀一剑,没有丝毫犹豫没有万般的拖泥带水。有的只是一往无前誓不罢休的决绝杀意,战千军见状大吼一声手中大戟也是如龙而出。
他终于知晓了让他心悸的源头正是眼前这个归剑入鞘的古怪世子,这股如大海百川般的磅礴剑意朝着自己滚滚袭来。他很难想象这是一个如此年轻后生所迸发出来的剑意。
在面对这一剑时,手握大戟的他竟然有些胆怯。本来占尽上峰的他却未曾料想的到被这简单的一剑给化为无形,这朴实无华的剑招却带着一股势如破竹的气势。
没有铁骑相交的声音,有的只是在场所有漠北军倒吸的一口凉气。他们心中的不败战神左边臂膀竟险些被一剑斩断,若不是战千军用手挡住剑锋这势在必得一剑定会将他的臂膀齐齐斩断。
此刻大片的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