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势必会是大夏一统中原一来最血腥的一夜,史官手中的笔也必然会详细记述这场不亚于前朝春秋大劫的叛乱。而杨休和袁青峰也只能看着如滚滚洪流一般不计其数的叛军,虽说二人的修为境界江湖少有但想要阻止叛军前行无异于是痴人说梦。况且许涟的情况似乎不太好,眉心中间的黑色山峰与钱虎胸口处的两界山宗纹一模一样。不用想也知道是两界山的手段,袁青峰抱着许涟在杨休的掩护之下摸进了一家客栈内。
留下城内喊杀声震天,心怀对大夏怨恨的叛军在赵黄粱的煽动之下更是如奔腾的江水从留下城内涌出。城内百姓一个个战战兢兢不敢开门,这倒是给了袁青峰呢个机会。客栈内袁青峰将许涟平放到床上,兴许是感受到了一个陌生男子的气息昏迷许久的许涟艰难的睁开眼睛,恍惚间看到一个书生气十足长相清秀的男子。这不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北凉世子李牧,而杨休此刻也是知趣的离开。
只是心里不断的叹着气,虽说世子殿下天资纵横但却对一个男人情有独钟。作为家仆的他哪里敢多说一句,只能由着袁青峰的性子胡来,但心里的不免也要为李墨天感伤不已。
许涟见袁青峰一脸关切的看着自己,不禁也是俏脸一红。一双美目里暗含春水,伸手从耳后解下人皮面具的一角。一瞬间便换了模样,那是一张惊为天人的面庞。与秋香和柳六的那种媚态不同,许涟的这种美更像是冬日里的一杯热茶光是闻着就沁人心脾。
“看来北凉世子比我想象的要聪慧不少。”虽说露出了人皮面具之后的真面目但语气依旧是那个口舌犀利的徐世子。话音刚落,许涟眉心中间的黑色山峰便陡然一闪瞬息间一股黑色血液便从其鼻孔内流了出来。
那种仿佛撕要撕裂头颅般的疼痛让许涟惊叫一声,全然没有了那副冷若冰霜的深情。袁青峰见状也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的老规矩,紧握住许涟如冬雪般白净的小臂一股庞大的先天之气便顺着其经脉冲进许涟的体内。有十二重楼坐镇,那股无比精纯的先天之气在许涟的体内畅通无阻。很快袁青峰便发现了那座悬浮于许涟识海内的黑色山峰,黑色山峰上纹路遍布栩栩如生。袁青峰尝试用先天之气去触碰但刚一碰到许涟便痛呼不已。
而此刻意气风发的赵黄粱也发觉了城内的异样,当他来到囚禁徐恒的府庄内。只留下龟裂的青石地板和大开的房门,房内当然是空无一人,连钱虎也消失不见。地上残留的斑驳血迹诉说着这里曾有一场恶战,手上一张可以制衡徐千秋的王牌就这样不见了,可在赵黄粱的脸上却看不到丝毫的惊慌。
“赵将军,我马上派人去查找徐恒的下落。”
赵黄粱的却说道。
“不用,徐恒乃是一介书生能从那位两界山的妖僧手里逃脱定然有高人相助。眼下发兵洛阳在即,这等消息若传将出去定然会令军心不稳。”
“传令下去,即可星夜兼程发兵洛阳。”
正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漠北大旱已久哪有充足粮草供叛军消耗,洛阳城乃是大夏富庶之地城内粮草丰足自然成了赵黄粱眼中的肥肉。一旦洛阳失守任凭徐千秋有天大本事也是巧妇乃为无米之炊。
而叛军此时的动向早有探子传回皇城内,大夏天子连夜召集文武百官商议平叛之事。可朝中武将大都觉得此次漠北叛乱归根结底就是顾长安仓促禁武而导致的,本来小小漠北即就是谋划多年也难与大夏抗衡,可具探子回报叛军中混入了大量的江湖势力,甚至还有江湖三大门派的影子。
“两千龙牙军都是有去无回,我等又有什么办法。要怪就要怪有些人贪图功绩一心想做那治世文臣。”
一些不阴不阳的话语不断的传入顾长安的耳朵里,眼下他位列尚卿之位可自漠北叛乱以来他早已被天子夺了兵权。看似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正一品实则只是一个没了獠牙的纸老虎。任凭哪些在他眼中的粗鄙武将一再出言挑衅,心中怒火翻涌的他只能默不作声。
可他身后的文臣却是不愿忍气,也都出言反驳。整整一夜的唇枪舌战也商量不出个结果,任谁也不想领头平乱。朝中大臣大都不是修道之人,但也都听过关于修道者的传闻。任谁也不想在乱军之中被人飞剑斩头颅。
而天泛鱼肚的时候,探子来报。漠北叛军先锋军已然逼近洛阳,此言一出满座惊然。本以为勾结了江湖势力的漠北叛军要长驱直入直奔大夏皇城而来,没想到却舍近求远直奔洛阳。
顾长安闻言沉声道。
“陛下,叛军如此不惜兵力直奔洛阳,定然是看上其粮草丰足的便利。臣不才,愿领兵前往。”
此言一出,更是引来无数惊叹。自古哪有文臣领兵抗敌的先例,若真将如此岂不是欺大夏王朝无人。
“陛下,臣愿领兵与顾尚卿即可赶往洛阳迎战叛军。”说话的正是霍天,自拓跋言死后霍天便是武将领头。这二位一文一武相互配合,让人想起了当年的大夏两支柱。
文武百官似乎也默认了两人领兵的谏言。大夏天子见状便令两人领兵一万即可出发。
“顾长安,这次你可别想耍什么花招。”霍天冷笑着说道。
“霍将军何出此言,幸得霍将军高抬贵手我才能从那要命的一箭下生存下来。”
霍天闻言面色阴晴不定,顾长安却是淡笑着缓步离开。那一身白衣在霍天的眼里煞是碍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