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兮故意支开阿福,一方面是因为她不确定他的可信度有多高,另一方面她也不希望他因为她的事而受无妄之灾。
扶兮望着他掩门离开后,才沉重的道:“我刚刚在药园遇见了国师,他可能会针对王府,你和王爷提防着点。”
“国师?”萧君瀚心头猛地一跳,急问道:“你的脸是不是他打的?”
扶兮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还是这人的脑回路不同寻常?
她强忍住扶额的冲动,重复道:“我的脸不重要,现在最重要的是提醒王爷,让他小心国师,国师见到我了,肯定会设计针对王府的。”
“我知道。父亲早就做好了准备,你不用担心。”萧君瀚说完,接着又问道:“现在对我最重要的,就是你的脸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国师?!”
扶兮望着他,久久不语,他的关心让她有些恍惚,内心刚刚翻腾上温暖,脑海中立时浮现出一群姑娘的模糊模样。
怪不得这么多姑娘为他争风吃醋,果真会“关心”人啊!
扶兮冷冷的道:“这不管你的事,世子还是赶紧休息吧,要是让下人看到,估计你的小伎俩就泡汤了。”
既然王爷早有准备,那她也没必要再在这呆着了,正当她打算离去时,阿福焦急的敲着门,喊道:“世子不好了,李姑娘被王妃请去明堂了。”
说是明堂,其实就是刑罚殿,专门处置府内犯了规矩之人用的,一旦入了明堂,就算能活着出来,也是半残之人了。
萧君瀚闻此大惊,赶紧拉开门询问。
原来晋王妃是因为尚书家二小姐和将军府五姑娘的事而迁怒与李汀芷。
昨天鸿辕阁大火,二小姐和五姑娘担忧萧君瀚特意过来慰问,却不知为何在半路上产生了矛盾,她们虽然心里面不和,但表面上还是装作客客气气的,从没有动过手,这次也不知因何缘故这般失礼。
五姑娘出身将军府,喜欢舞刀弄抢,下手肯定没有轻重,估计是二小姐受了折辱,这才使得王妃大怒。
晋王妃出身尚书台,二小姐是她的亲侄女,又因为她一直没有子嗣,二小姐端庄贤淑,聪慧机敏深得她的喜爱,所以一直把她当做亲生女儿看待。
将军府五小姐的生母与晋王妃是亲姐妹,尚未出阁之时,在众兄弟姐妹之中,她们两个关系最为要好,五年前将军夫人抱病去世,曾把五小姐托付与她,借居府内三年,因此五小姐就算性子有些顽劣,王妃还是对她非常疼惜,视为己出。
两个小姐闹了不愉快,晋王妃自然会彻查缘由,因此这个祸便降到了李汀芷的头上。
李汀芷虽是从五品文散官朝散大夫李传的女儿,但文散官却只挂有官名并无实职,因此李传才依附于晋王,算是晋王府半个家臣,所以王妃开堂处罚李汀芷也并无不妥之处。
萧君瀚想要去求情却又不敢直接去,这其中的缘由追究起来甚为曲折。
他在门口心急如焚的踱着步子,心下想着如何去救汀芷,同时又不让王妃生疑,但时间不等人,他根本没时间去思考,只要多耽误一分钟,李汀芷的危险就增加一分,他不能冒这个险。
无奈之下,他紧紧咬了咬牙,硬着头皮只得快步朝明堂的方向疾驰而去,现在也只有见机行事了。
晋王府的明堂并不敞亮,甚至有些阴暗,四面墙壁比平常的房屋墙壁要高要厚上许多,整个房间内只有西面的墙上开着一口三尺见方的小天窗,小天窗的窗棂紧紧闭着,上头还罩着一层灰蒙蒙的布纱,光影透将近来影影绰绰越发显得诡异可怖。
明堂外凄惨的哭嚎一声接一声撕心裂肺的传来,李汀芷面上惨无人色,如梨花泣雨,恐惧又无助的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她没想到自己一时好心,竟惹来杀身之祸,要是早知如此,她就不那么冲动上前劝阻了,倒省的让爹爹因此而难看再受屈辱。
李汀芷悲悲戚戚的磕了个头,直起身子看着案几前方正襟危坐的晋王妃,哽咽道:“王妃明鉴,采绿就算有再大的本事也无法教唆挑拨两位姐姐,王妃若是真要责罚,也请责罚我,采绿真的毫不知情,求王妃开恩!”
说完,她泪目拱手行了个大礼,缓缓俯身磕了个响头。
“哼!”王妃眼中充满鄙夷,冷笑出声:“你以为我不会责罚你?奴婢犯罪是主子之过,你以为你的责罚会比她轻?”
“哼,身在官宦之家竟不守规矩,小小年纪就学青楼娼妓,勾魂摄魄,现今又不知跟谁学的,竟开始耍些下三滥的手段!”
王妃越说越气,声音也不由得大了起来:“若不严惩,让外人知晓,还以为我王府门风不正,毁了世子清誉。”
李汀芷听到王妃的话,整个人瘫坐在地,眼中充满惊恐,身子更是颤抖的如同寒风中的落叶。
王妃的话如此狠毒,处处把她说的不堪入耳,而实际上她也算是听明白了,王妃的惩罚并非因为二小姐的事,这只不过就是个由头而已。
她其实早就想要对她下手了,只是却不知为了什么,不管为了什么,今日她都在劫难逃了。
这时门外匆匆跑进一人,拱手禀报道:“启禀王妃,那婢女承受不住杖刑已经晕死过去了。”
李汀芷听后悲凉一笑,倒坐在地,轻声道:“王妃想要治我死罪便下旨就是了,何必让我的丫鬟白白受此大罪?王妃自是开口,小女又怎敢不从?”
王妃抬了抬手,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