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兮望着眼前冷傲绝伦的面孔,并未心生感激,而是怒气冲冲,用足了力气去推他的胸膛,想要挣脱出去。
“怎么,你就这么急不可耐?”国师莞尔,手腕一用力,扶兮整个人登时紧贴在了他身上。
李传垂着头,大气不敢出,他怎么也没想到国师会来王府。
之前拍卖,他以为国师只是一时兴起,并未放在心上,此时,他却有些不敢确定了。
难道他们认识?他心里直犯嘀咕。
扶兮只恨手上没有匕首,否则她定然亲手杀了他,以报这些时日的侮辱!
“放手!”她猛地一跺脚,国师的脸瞬间黑了下来。
他咬着牙,忍着脚上传来的剧痛,松开了环在她腰间的手。
国师冷冷的扫视过李传等人,淡淡的吐道:“滚!”
李传一愣,但接触到国师的目光后,立时连滚带爬的逃离了此地。
管事妈妈对国师早有耳闻,虽然她并未犯错,但依然不敢逗留此地,如逃命般急匆匆离开了。
偌大的药园,顷刻间只剩下国师和扶兮面面相对,周围的空气温度急剧下降,几近冰点。
扶兮手上没有兵器,此时要打打不过,要杀杀不了,要逃也逃不掉,但想要任由他宰割也绝不可能!
扶兮怒瞪着他,双手紧握,神经紧绷,努力集聚着体内细弱的火苗,做好了防御架势。
国师嘴角微勾,似笑非笑,眼中充满戏谑:“我连救你两次性命,你难道不应该感谢我吗?”
“哼!”扶兮冷哼出声,这人可真是不要脸!“要不是拜你所赐,我怎会有生命之危?感谢?呵!我恨不得杀了你。”
国师挑眉,不置可否,他双手叉腰,朝前迈了一步,低头俯视着她。
扶兮虽然满腹愤恨,但这种近距离的呼吸,让她充满危机感,下意识的朝后退了两步。
但是她每退一步,国师便朝前迈一步,始终与她相隔咫尺。
就这般,一退一进,她整个人被他逼迫的紧贴在了墙上,退无可退。
鼻尖传来的温热呼吸,让她所有毛孔都打着颤栗。她不由得目光躲闪,四处游离,强忍着心悸,吞吐道:“你想做什么?”
“你说呢?”
国师左手按着墙,右手抬起,还未动作,扶兮整个像是受惊的小猫,所有汗毛根根倒立,双手下意识环在胸前做防御状。
“我、我现在是晋王府的人,你……”
“晋王府又如何?一个婢女,你觉得王爷真会为了你开罪我?”国师眼中充满笑意,“萧曜不过就是个空头王爷,戴罪之身,我要是你,就乖乖听话,跟我回去,否则,我不介意让整个王府灰飞烟灭。”
“你敢!”扶兮怒目而视,眼中火焰熊熊燃烧,若是可以吃人,她绝对会把他的骨头渣渣都吞到肚子里!
“哦?你不信,大可试试。”
国师邪魅而笑,抬手抚摸上她的脸颊,拇指滑过她嘴角涔出的血迹。
她不由得挺的如同铁板一样,僵硬,绷直。
忽的,她眸中光芒一闪,笑意满满,抬手移开他放在她脸颊上的手,嗤笑道:“你若是敢动王府,那我就自焚在你面前。”
她是在赌,赌他不敢让她死!虽然她不清楚他为何费尽心机得到她,但想必活着的她比死了的她更有价值。
国师倏地捏紧她的下巴,眸中利芒闪烁,阴冷狠厉:“你若敢自焚,我就让北御整个皇族陪葬!”
他怒了,扶兮灿若莲花,笑声如银铃般,叮当悦耳。
他果真非常在乎她的性命,看来她对他有至关重要的作用。
“呵呵,那我宁愿死,也绝不会让你的目的达成。而且,我会拖着司命府和国师府一起陪葬。”
国师望着她笑颜如花的脸,一股寒凉油然而生,她当真像极了她的母亲。
他松手,朝后退了两步,冷冷的盯着她,片刻,他突然转身,离开。
“总有一天,你会心甘情愿的回来。”
扶兮望着他消失的背影,双腿一软,跌坐在了地上,整个身子如同筛糠般瑟瑟发抖,怎么也止不住。
她知晓国师早晚有一天会知道她身在晋王府,可是她万万想不到,这时间竟然不到一天的功夫。
她不知道国师会如何对付晋王府,就算她再不情愿连累王府,此时她也别无选择。
她扶着墙,慢慢起身。这件事必须告知晋王,让他早做准备,提防着国师布下的陷阱。
晋王府会客厅。
王府管家搀扶着萧曜从门外走了进来,他单手扶胸,大口吸气,仿佛随时都可能窒息而亡一般。
“寡人久卧病榻,国师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海涵。”萧曜艰难的说完,累的上气不接下气。
“王爷客气了,娘娘听闻鸿辕阁大火,特派我来慰问一下,”国师背手而立,既未行礼,也未迎接,矗立在原地,面色淡然,看不出波动,“王爷莫要过度操劳,再伤了身子。”
“多谢娘娘和国师关怀,寡人这身子时好时坏,已非一天,无碍。”管家搀扶着萧曜在主座上坐了下来。
“王爷还是保重的好,天下之势瞬息万变,娘娘势单力薄,还需要仰仗王爷。”
萧曜紧盯着国师双目,并未接话,片刻之后,他才忽的一笑。
“皇后娘娘乃天下之母,哪里需要仰仗我这久病之身,国师说笑了。”萧曜说完,继而话锋一转,“国师莅临敝府,想来不会真的是来看我的吧?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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