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让见这少年脸上稚气未褪,可语言神态均与成年人无异,暗自称奇。他天性桀骜,冷冷喝道:“好一个秦阳,竟敢这般与本将军说话。你那些手下胆敢与官兵相抗,我没一刀砍了他们已算格外开恩。”
秦阳不爱主动惹事,但随着这几年武功大进,对于惹上头来的恶人却是寸步不让,他冷笑两声道:“好大的官威,当今皇上尚在,淮南王割据称王就是逆贼,何况你们有胆子光天化日之下调戏民女、草菅人命,与江洋大盗何异?”
薛让脸色一黑,沉声道:“好胆!徐彪、伍照离!”又唤了三个士兵:“你们五个给我教训一下这小子。”他扫了一眼身边的孙将领,道:“别再给我丢脸。”
以五名亲兵精锐对付秦阳,薛让对秦阳不可谓不重视。
&令!”伍照离等五人已知秦阳武功惊人,丝毫不敢大意,各提刀枪将秦阳团团围住。
孟少枫等“太阳”成员早就视秦阳如神明,都面不改色,孟芷蕾却忍不住惊呼了出来。
秦阳见孟芷蕾一脸担忧,又想到刚才她奋不顾身地扑过来救自己,便微笑道:“小蕾,老师可不是手无搏鸡之力的书呆子,不用担心,看我帮你和小陆出气。”他艺高人胆大,夷然不惧,任由伍照离等人形成合围之势。见众兵士已站好位置,他才拔出腰间双棍,耸耸肩轻松道:“我再不回家吃饭就得挨妹妹们训了。你们赶紧攻过来吧,别浪费时间了。”
徐彪伍照离等人横行霸道惯了,什么时候被人这样轻视过,当下大怒,伍照离首先发难,手中长枪如银蛇出洞,朝秦阳胸膛刺来,其余四人各提刀枪,分击秦阳腰腿臂各处要害。秦阳敏如猎豹,在刀光枪影中双棍翻飞,牵、引、带、劈、削、刺,几大要诀发挥得淋漓尽致,咏春短棍攻守同期,左棍刚引开伍照离的枪,右棍已刺中他肋下要害,咏春寸劲混着“丹功”内劲爆发出来,伍照离闷哼一声,倒地不起,紧接着“哎哟”“啊”的四声惨叫,徐彪等余下四名兵士一中膝盖、一中后背、一中小腹、一中侧腰,顷刻间已被秦阳打倒在地。
秦阳在这数年内日夜苦练,将天道门的一剑一掌一轻功、咏春门的三拳三棍一桩一刀练到了收发自如之境,此刻身法配合轻功,双棍配以刀法剑法拳理,威力何等惊人。若非他有所忌惮,不想为孟家村带来血兵之灾,此刻地上躺着的已是五具尸体了。
周围兵士眼见袍泽被打倒,惊怒之下纷纷叫嚷着要冲过来报仇,薛让大喝一声:“停!”众兵士顿时收住脚步,望向首领。
薛让寒声道:“秦阳,你师从何人?”他见多识广,但秦阳出手三次,他竟看不出来历。
秦阳不答,见孟虎已恢复过来,便吩咐他和孟少枫道:“一会混战,你们护好其他人,只要撑过一炷香时间便可。”两人见秦阳神勇如斯早就热血沸腾,当下慨然应允。
薛让见秦阳毫不把自己的问话放在眼里,不由大怒,拍马上前举刀就要劈下来。
秦阳暗道来得正好,他正想擒贼先擒王。眼见薛让纵马冲杀过来,刀光如练,凶狠刁钻,威势惊人,秦阳心头微凛,他身材不高,双棍又是短兵器,当下一矮身斜闪而过,右棍护胸,左棍已顺势朝着马的前脚关节劈下去。
薛让骑术极高,一提缰战马前腿提起,险险避过秦阳的短棍,手中大刀已斜削到秦阳的肩膀。秦阳手急,右棍贴着刀身一引一拔,已将大刀引到身后。两人身体交错而过,薛让突然拔马朝孟少枫等人冲去,秦阳暗叫不妙,不敢再轻敌,深吸一口气,体内真气如洪流般急速流转,人已如飞鸟般腾空而起,双棍直击薛让头部。
薛让哈哈大笑,刀光化作一道长虹向半空中的秦阳劈去,眼看秦阳就要被劈成两半,孟少枫等人都不禁脸色大变,孟芷蕾更是惊呼出来。
秦阳神色不动,双棍同时圈转,“啪”的一声,正中刀身,他已借势一个空翻,轻巧地落在孟芷蕾身旁,回身一挥,双棍快如电闪般脱手飞出,直击薛让头部和胸腹要害。
这一招飞棍式夹杂了他近五成劲力,两道黑芒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破空之声。这一下峰回路转,薛让大惊之下回刀护身,奋起全力击飞两道黑芒,手臂却已被震得不断发抖。
秦阳拔出绑于小腿上的双刀,正要和身扑上。孙将领眼中精光暴起,手移到腰间剑柄上,虎视眈眈。
就在此时,从村口传来一阵喧哗,十几个村民大呼着冲过来:“薛将军刀下留情!”
秦阳认出当先一人正是孟虎的父亲,孟家村的村长孟龙,旁边一人正是孟志。
原来孟志颇有急智,他心知与官军冲突可能引起大动乱,马上去找村长孟龙,假借孟虎出事之名引他来平息此事。孟龙最疼爱独子,一听之下再也坐不住,唤上十几个村民便匆匆赶来,见到薛让与人打斗,担心爱子受伤,当下远远便叫嚷起来。
秦阳见到孟志,已明白他的计谋,暗赞一声,收住攻势,双刀护住胸前,守在孟芷蕾和孟小陆身旁,凝神戒备。孟志见秦阳及众人均安然无恙,悄悄和秦阳交换了个眼神,便继续呆在人群里静观其变。
孟虎迎了过去,问道:“爹,你怎么来了?你认识这个恶人?”
孟龙见儿子没事,放下心来,喝道:“小畜生别乱说话,怎可对薛将军不敬?”他见秦阳在场,马上怒气冲冲地骂道:“秦阳,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