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托只是粗通武功,哪能闪得过。
眼看他就要被流星锤击飞,李师师一咬牙,正要出剑替他挡开,说时迟那时快,一条身影已飞扑而至,只听得“当当”两声,流星锤同时被击得倒飞回去,直撞向宴仓。
这下变故太过突然,宴仓急忙伏在马背上,流星锤从他头上掠过,撞飞了他的头盔。
宴仓的头发全披散下来,样子极是狼狈,他惊怒交集,手腕一抖已收回流星锤,抬头向前望去。
只见一名身材高大的阿黎族汉子正挺身站在李师师和老族长身前,张开双臂,两手各持着根短棍,神威凛凛。
这人自然是秦阳。
他本来见原来心高气傲的李师师再三忍让,便猜到与精卫军闹僵发生冲突对阿黎族极为不妙,但见这晏仓的态度,知道一味委曲求全只有反效果,便果断出手。
这个世上,永远只有最强大的暴力为后盾,才会有话语权。他要用他的方式来替阿黎族解决这个难题!
身后李师师又惊又奇,这人出手好快,用劲也极巧妙,而且这人身材高大,衣服穿着也是阿黎族的服饰,不由暗暗惊讶:阿黎族什么时间出了这样的高手?
卡莲兴奋地拍着手大叫:“撒亚!撒亚好厉害!”
其余阿黎族人都不记得本族里有这么一个人,但见秦阳神威凛凛,都不禁跟着喝起彩来。
晏仓恶狠狠瞪着秦阳道:“你是何人?”
卡莲记起秦阳的话,便故意大声说:“他是我们族里的第一勇士‘撒亚’,你打不过他的,乖乖跪地求饶受缚,说不定他还会饶你一命!”
她故意学晏仓刚才的嚣张口气,气得晏仓怒不可遏。哇哇大叫:“什么第一勇士,狗屁不如!”
流星锤“呼”地脱手飞出,一前一后分击秦阳头部和腹部要害。卷起阵阵寒风,威势惊人。被击中必死无疑。
但秦阳何等身手,只是向前斜跨一步,轻易便避过流星锤,脚步再迈时,已蹿到晏仓马前,举棍猛击马头。
晏仓先前一招不过只是试探对方虚实,此时见秦阳背后空门大开,心里冷笑一声。手腕再次加劲回抽。两颗流星锤急速回旋,撞向秦阳后背,这回不但劲力更强,最奇妙的是前锤未到,后锤已骤然加速,后发先至,让人防不胜防,正是他拿手的绝招,不知有多少武林高手就死在他这一招“追星赶月”之下。
眼看双锤如流星般飞回,秦阳似乎闪避不及仍在马前。阿黎族人人都变了脸色。
晏仓哈哈大笑:“拿命来!”
谁知怪事发生了,双锤竟“呼”地穿透了秦阳的身体,正正撞在马颈之上。
流星锤力量极沉重。战马颈骨断裂惨嘶倒地。晏仓反应也算快,及时飞身跳离马鞍,就地一滚,倒没被战马压着,但衣甲绫乱,更显狼狈。他脸色大变:“你,你会妖术!我的流星锤明明击中了你!”
众人也极为惊讶,只有李师师看出秦阳是在流星锤着身前的一瞬间闪开又退回原处,只是他动作太快。看来就像一直站在原处。她不禁心头凛然,好快的身法。连自己也未必能做到,阿黎族竟隐藏有这样一个绝顶高手?
那边的秦阳装作听不懂汉语。嘴里叽里呱啦说着:“果古玛!马马呀沙……”正是刚才拔托骂人的阿黎语。他记性好,居然发音丝毫没错。…
卡莲听得直乐,笑道:“撒亚,你骂得真好!”
晏仓听不懂,但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他又惊又怒,大声下令道:“众将士听令,这些都是妖人,放——”箭字还没出口,人影晃动,秦阳已站在他身前,一手探出,揪住他胸前的衣甲提了起来。
晏仓空有一身不俗的武艺,被秦阳提着竟毫无反抗之力。
秦阳随手往后面一丢,晏仓“啪”地摔到拔托脚边,摔得他头晕眼花,全身骨头生疼,哪里爬得起来?
拔托愣了愣,立时一脚踏在他胸前,晏仓更是动弹不得。
晏仓堂堂一名精卫军指挥使,在开封也是个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今日却被一个像叫花般的穷汉踩在脚下,不由又气又羞,一口气缓不过来,竟昏死过去了。
阿黎族众人这才反应过来,齐声欢呼。
那数百名精卫军见主帅被擒顿时骚动起来,但精卫军确是精兵,副指挥使临危不乱,大喝几声已稳住军心,传令道:“全军听令,骑兵合围!弓箭手放箭!步兵押上救晏大人!”
蹄声顿起,百余名骑兵马刀出鞘,开始绕过前面的步兵向阿黎族的两侧迂回包抄。这片空地上处处是精卫军,这批骑兵却跑得极是迅捷,很快就占据封锁了附近所有小巷的出口。
后边的弓箭手则纷纷拈弓搭箭,秦阳作战经验何等丰富,立即低声道:“拿他当盾牌!”拔托会意,提起晏仓当成风车般舞起来,弓箭手怕失手伤了上司,一时都不敢放箭。
副指挥使手一挥,立时有数百步兵结成方阵呐喊着逼近过来,长枪手与刀盾手交错配置,枪尖向前密集如林,刀尖挺起寒光闪闪,配合他们整齐有力、丝毫不乱的步伐,透出一股惯于征战沙场的肃杀气势。
前有步兵,两侧有合围过来的骑兵,阿黎族众人都变了脸色,但他们极是凶悍,纷纷提起木棍准备迎上去混战。
李师师急啊,阿黎族再凶悍也敌不过这些曾击退过金兵的骁勇善战之师!
她有心想指挥众人杀出重围,但平时独来独往惯了,从未经历过这样成百上千人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