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非一把推开秀秀的手,郁闷地命令道:“我懒得和你解释,去,赶紧换。”
秀秀见刘非如此强硬,也只好随他,赶紧回屋换了身女装。当她再次出现在刘非面前时,一身淡蓝色翠烟衫,白底散花水雾百褶裙,干净清爽,恍若蓝天白云一般令人心驰神往;如瀑的长发松松挽起,只一根金钗簪住,那长长的珠饰垂于鬓间、不住地摇曳,简直像是点拨在刘非的心。
阳光透过窗子洒落秀秀身前,映衬出秀秀姣好的容颜:甜美的笑容荡漾脸颊,绚丽如春日桃花;眼角眉梢挂着一丝柔情,淡雅如夏日莲花。
这一刻,刘非不禁沉醉其中……而他如火的眼神让秀秀略感羞涩。近来,秀秀一直忙于公务,除了巡查、便是破案,起早贪黑、尽职尽责。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穿过女装了,她甚至不记得自己上一次的女装打扮是在什么时候。
方才换装的时候,秀秀望着提在手中的罗裙纱衣,竟感觉有些陌生。而换过衣服之后,秀秀对着菱花镜欣赏着自己的装扮,一种作为女人的欣喜愉悦油然而生。她情不自禁地偷笑了出来,欢快地哼着家乡小曲,略施粉黛,这才出门。
她感谢刘非,是这个男人为自己本来单调繁忙的生活带来了一抹亮色,是这个男人让她又找回了属于女人的那份快乐与自信。
此刻,四目相对,眼神交汇,仿佛是两颗心的交融,刘非不忍打破这份美好,他不说话,只是笑,笑得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愣着干嘛?赶紧出发吧。”还是秀秀扬起脸首先开口,一把拉着刘非、出了客栈。
一个时辰之后,已是日头高升,一袭艳红纱裙的孟如忆才和风四娘、文小宝一起闲逛在到小镇街头。
风四娘故作风雅地轻摇着手中团扇,一边左右张望着一边唠叨:“哎呀,没想到这个小镇还真是热闹啊,一天的时间怎么逛的完呀……”
调皮的小宝一探头,装出一副小大人儿的样子,语重心长地说:“你就知足吧。”
如忆被小宝逗得笑个不停,连话都说不出来了。风四娘倒是气坏了,用手中团扇猛拍小宝的脑袋,骂道:“你这个臭小子,上次在宜丰,你弄脏了我的一杯好茶,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还蹬鼻子上脸了……”
那团扇打着也不疼,可小宝偏偏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躲到如忆的身后,口中高声嚷嚷:“大香炉欺负人,大香炉欺负人……”
风四娘是越听越来气,干脆追过去打,小宝就围着如忆,连喊:“二娘救命!”
如忆被这两个人弄得晕头转向,她只得一把拉开了风四娘,劝道:“好啦好啦,咱们好不容易清闲一天,就别瞎折腾了,你呀,还是好好想想,是先去绣庄呢、还是先去挑首饰。”
这话有理,于是风四娘狠狠瞪了小宝一眼,就此作罢,心中已经开始盘算起了接下来的行程。
小宝见风四娘偃旗息鼓,心里有种胜利的感觉,又蹦又跳,鬼脸不断。如忆又赶紧俯身对小宝说:“只要你今天乖乖地跟着我们,一会儿你想吃什么,二娘就给你买什么!”
“真的?”小宝立刻安静了下来。
如忆在小宝的鼻子轻轻一刮,笑道:“真的。”
“噢噢噢……”小宝兴奋得直拍手。
就这样,三个人又恢复了一派和谐,有说有笑地开始逛街。可他们根本没有留意,一个身材伟岸的男人与他们擦肩而过。
这人一身短打扮,粗布麻衣,头发有些凌乱,却依然掩不住绝世的容貌。他故意低着头,待到如忆三人走过自己身边,便停住了脚步,回身抬头,深情地注视着如忆的背影,久久不肯离去。
他是当日宜丰县的那名乞丐,自从上次见过如忆,他便再也放不下这个女人了。难道她是仙女下凡吗?
一个心爱的女人,让一个平凡的碧溪小镇熠熠生辉;一个心爱的女人,也让一座名不见经传的百竹山风景无限。
日上三竿,秀秀和刘非已经身处竹林深处。和风习习,竹叶萧萧,一路上,秀美的景色让人心旷神怡。刘非欣赏这美景,更享受这难得的与秀秀独处的机会。翠竹虽挺拔、竹海虽烂漫,但在秀秀面前,皆不及万一啊。
佳人在侧,刘非十分欣喜,爬起山来自是干劲十足,但他毕竟是个弱不禁风的书生,还未到山顶,已觉双腿沉重,呼吸急促,汗水湿透了衣襟。不过他不甘轻易放弃,还在咬牙坚持着。
对于刘非的努力,秀秀都看在眼里。她心头暖暖的,一伸手,挡在了刘非身前,温柔地建议道:“喂,喝口水,休息一下吧。”说着,将竹筒递了过去。
刘非感激地点点头,接过竹筒,缓缓抿了几口。清凉的泉水划过喉咙,带来透心的凉爽,整个人都感觉振奋了不少。他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仰头望了望山顶,已是近在眼前了,于是鼓起勇气想着再度出发。可奇怪的是,这脚底下就像被黏住了一样,怎么也抬不起腿、迈不开步。这让刘非十分沮丧,他大口大口喘着气,脸色愈发难看了。
就在这时,秀秀上前搀住了刘非,关切地说道:“阿非,你不要勉强哈。”
刘非望着秀秀闪动的明眸,似乎又获得了一股莫名的力量。他重重点了点头,一把握住了秀秀的手,终于开始继续登山。
而这个十指相扣,多少来的有些突然,毫无准备的秀秀羞了个双颊绯红,心跳加速。此刻,她的心中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