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里的人还沉浸在梦乡里,道路上特别安静,鸟虫的的声音显得特别明显,瑶娘疾步往山下那边走,同时装作不经意的注意周围的情况。
瑶娘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因死过一次,所以对死忙的窒息很清楚,她希望那个男人能活下来。
一路想着心事,终于到了茅屋,可是出乎她的意外,除了草垛凌乱一些,根本没有看到那个男人的身影。
稻草上残留丝丝血迹,中间塌陷了一些,她用手去摸了摸,发现还有热气,瑶娘围着不大的茅屋找了一圈,没有找到人。
就在她放弃寻找的时候,不远处的草垛里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她眼睛一亮,迅速的往那边走去,冷不丁的对上一双犀利的视线,吓得她差点尖叫出声。
待仔细一看,这人不就是昨晚那个受伤的男人么,令人意外的是受了那么严重的伤居然还能醒过来,她原本还在想给他抓药,这下子省了。
两人的视线就这么僵持着,瑶娘上上下下的打量他,昨晚夜色太浓她根本没怎么注意,再加上他满身血迹她所有的视线全在那些血迹上,跟本没有仔细瞧他的长相。
如今这么一瞧,才发现他长得很高到,眉目凌厉,跟村里的人长相很不同,像瑶娘的几个兄弟,清秀的清秀,粗犷的粗犷,但没有一个像他这样,浑然一种上位者的居高临下。
但很快瑶娘就否定了自己的猜测,因为男人突然朝着她笑了,笑的很灿烂,很天真,就像村子里那些不谙世事的熊孩子。
瑶娘只好也宠着他笑了笑,踌躇了一会儿,走到他身边,试探性问:“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你没回去家人肯定会担心,我今天要去镇上,你需要我帮你做点啥吗?”
男人一直冲着她笑,瑶娘觉得哪里有些怪怪的,一时之间没想起哪里不对,继续问:“书信或者信物啥的都可以,或者我陪你去县衙,让大老爷帮你?”
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他都没有回答,灿烂的冲着她笑,瑶娘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他该不会是傻子吧?
瑶娘蹲在他面前,与他对视,“你还记得你叫吗?”
男人目光一直粘在她身上,见她靠近,显得很高兴。
瑶娘试着在他面前晃了晃,突然手就被他抓住了,瑶娘吓得一跳,甩开他的手,连连后退,又气又羞,“登徒子。”
男人眨了眨眼,脸上全是疑惑,“登……徒子?”
瑶娘瞪他,“亏我救了你,你不但不知道感恩还恩将仇报,和我装傻充愣是吧,我懒得理你。”
瑶娘大步离开,心想自己吃饱了没事干,居然操这份闲心,这人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
“姑娘……留步。”
男人声音不大,瑶娘还是听到了,她停顿了一会儿,犹豫要不要和他说清楚,最终她还是回头,在次站在了他面前,只不过两人离得有些远。
“你丑话说在前面,你最好尽快离开这里,我们都是小老百姓,招惹不起任何麻烦,如果你还有点良知,别把我家牵扯进去。”
男人终于收敛了笑容,苦恼的盯着她,“我记不起来了?”
瑶娘不信,“你别骗人了,你刚刚还跟我装傻呢?”
男人摇头,“没,我以为你是我妻子,所以才盯着你看,对不住,冒犯了。”
瑶娘:“……”
瑶娘仔仔细细看了好一会儿,得出一个结论,“你应该不是普通人,你看看你穿的衣服,腰间的玉佩,一看就不是凡品,我是在回镇上的路上发现了你,那里有高山,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是从那里摔下来的,相信应很快就会来寻你,我觉得你还是等在那里看看。”
瑶娘没注意到男人眸子里一闪而逝的狡黠,自顾自的说:“你身上的伤很严重,要不要我给你找个大夫看看?”
男人笑容扩大,他昨晚迷迷糊糊看到了女子的容貌,以为是做梦,没想到一切都是真的,长这么大,从未像般安宁过,他想或许可以在这里停留一段时间。
瑶娘瞪他,“我和你说了你这么多你听到没有?”
男人点头,把腰间玉佩丢给她,“我受伤的事不能让人知道,我需要一个地方好好修养,这个就当作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瑶娘手中突然多了一块玉佩,玉质纯粹,没有一丝瑕疵,晶莹剔透,一看就值不少银子,心中挣扎了一番,讨价还价,道:“修养地方不难办,但我有两个要求。”
“讲”
瑶娘认真道:“我不知道你是真失忆还是装失忆,这跟我没关系我也不关心,一,玉佩我不要,你给我实际点的好处,我要银子,一百两,二,在修养的这段日子我希望你不要打扰我们家的生活,也不要和村里人打交道,你要是能答应我就帮你。”
男人沉默了,没想到村妇居然不好骗,视线落在她严肃的小脸上,失笑道:“我答应,不过你需要每天帮我送药直到我好,亲自送一日三餐。”
瑶娘并没有注意到‘亲自’,迅速盘算了一下,一日三餐不麻烦,就是熬药肯定瞒不过家里人,这件事还是要和徐氏商量一下。
“我想想,等我晚点过来给你答复。”瑶娘走了几步又道:“等会儿我让我弟给你送药和早饭,你小心点,别被村里人发现了。”
这边的茅屋曾经死过人,村里人嫌这里不吉利,很少会有村民过来,就连瑶娘平时都会下意识的避开这里,总觉得这里阴森森比其他地方冷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