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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濛刚从公寓狂奔出来,一场酝酿已久的倾盆大雨终于落下。
雨势渐大,豆大的雨点敲击地面,空气里撒满尘土的味道。
雨从空中洒向各个角落,一霎间雨点连成一线,哗啦一声,铺天盖地倾泻下来。骤雨抽打着地面,雨水飞溅,迷潆一片,地上很快就形成了一条流淌的河流。
冷风夹杂着雨珠不断拍打在她脸上,几秒钟的时间就将她脸上的妆冲刷得一干二净。
每年夏秋交替的时节,横桑多的是这种雷暴天气,雷声携裹着万千雨雾压迫而来,整个世界都被蓬勃大雨包裹地密不透风。雨水延绵成一道道透明的帘线,在暗淡的天光里反射着路灯的光亮。
她全身上下已经完全被雨水浇透了,整个人就跟刚被人从水里捞上来一样。路上的积水盖过鞋面,她脚上那双白色的帆布鞋灌满了浑浊的雨水,黏黏糊糊的,很不舒服。
因为下雨,晚上六点多钟天就已经彻底黑了下来。天色昏沉一片,夜幕包围着这座西南城市。一整条秋涛路霓虹闪烁,两侧商铺灯火通明,一如平日。但马路中央却是一个行人都看不到,一反常态的冷清。
大雨让这条原本繁华喧嚣的街道都变了个模样。
如果不是亲眼目睹那一幕,司濛恐怕一辈子都想不到她自诩阅男人无数,妥妥的老司机一枚,竟然有一天也会被人劈腿。
两年感情,谈婚论嫁之际,顷刻之间破灭。带给她的冲击无疑就是晴天霹雳。
雨浇在身上,带着秋老虎特有的热度,灼烧着她裸露在外的每一寸皮肤,热辣辣的疼痛感,似乎都能烧出窟窿来。
她觉得脑仁生疼,隐隐作痛,就跟要炸开似的。思绪更像滚烫沸腾的热水,翻涌而至,再也无法平息。
她不记得自己到底走了多少路,穿过几条街道,她只知道自己最后在一家名叫“朵爱”的酒吧门前停了下来。
朵爱是连锁酒吧,整个西南地区数不清有多少家。繁华的地段尤为多,不管走到哪条街上都能见到。
站在酒吧门口,五颜六色的灯光一泻千里。司濛整个人摇摇欲坠,脑袋疼得厉害。身体里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互掐,停不下来。
一个说:“进去喝一杯吧,你这么痛苦,一醉解千愁,醉了就不会这么难受了。”
另一个说:“千万不能进去,你不要命了吗?你忘记了上次你酒精中毒医生怎么说得吗?你再碰酒,你会死的。”
一个说:“进去吧,别纠结了,你需要酒精来麻痹大脑,你不能再胡思乱想了。”
另一个说:“不能进去,你会死的,你千万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啊!”
……
她的理智和身体本能在做斗争,脑袋里两个不同的声音在不断叫嚣。她头痛欲裂,无法制止。
最终,身体本能战胜理智!
她摇摇晃晃地进了那家朵爱酒吧。
酒吧里震天动地的音乐不断刺激着人的耳膜,舞池里女人扭着她们的水蛇腰猎取猎物。男人则配合着女人的游戏,时不时伸手摸一把丰乳肥臀。
纸醉金迷的世界,所有人都在尽情沉沦。
“给我一杯威士忌。”
司濛用力捧住自己的脑袋,很重,她几乎抬不起来。
此刻她只想放空自己,什么都不要想。
一大杯烈酒下肚,五脏六腑被焚烧,辛辣难耐。神经被刺激了,她这才觉得自己又重新活过来了。
“再来一杯!”她冲着酒保大声喊。
“小姐,您的酒!”
“谢谢。”她弯唇一笑,给自己点燃一根烟。
淡淡的一小撮青烟,在昏暗的光线下,近乎透明。
司濛深吸几口,吐出一个个细小的烟圈。
那根烟抽到一半,她摁灭在烟灰缸里。
然后她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利落干脆,相当的豪爽。
“我还要!”
“您的酒!”
……
很快,她面前就有一堆空酒杯了。
酒吧昏沉沉的光线下,女人的那张小脸精致姣好,明眸皓齿。虽是素颜,却仍然楚楚动人。因为醉酒,她脸上的表情迷离而沉醉,魅惑横生。
司濛无疑是美丽的,她完美地继承了母亲秦琬歌的美貌,不笑都能惹人目光,笑一笑则能勾人魂。
肆意买醉的年轻女人自然很容易招惹那些不怀好意男人,更何况是司濛这样长得漂亮,身材又火辣的女人。
“小姐,一个人?”
司濛处于完全放空的状态,耳畔嗡嗡作响,却是听不进去任何声音。她只顾一味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她的世界里有光,有梦,有日月星辰,有鲜花大海,还有李燃。
可就在一个小时以前,老天爷和她开了个玩笑,她的梦轰然破灭,世界骤然崩塌。
“小姐,我请你喝一杯?”见司濛杯子里的酒没了,那个油腻的老男人适时递上一杯威士忌。
她抬眸看到杯子里的酒,暗黄色的液体,在透明的玻璃杯里晶莹剔透。
她的目光在那上面停留一瞬,继而弯唇一笑,“谢谢!”
这么及时的雪中送炭,真好!
司濛刚要伸出手去接,面前突然出现一只男人的手。那手白净修长,骨节分明,指盖红润,指甲被修剪地干干净净。堪比外科医生的手,好看得没天理。
她眼睁睁看着那只漂亮的手一把夺过那杯近在咫尺的威士忌,紧接着听到一句很简短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