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子送到医院后醒了过来。医生的诊断是中度脑震荡加鼻骨粉碎性骨折,以及脸部重度擦伤,弄不好就要毁容。
周重楼乖乖赔了60万,当天就把钱转入了魏子建账户。
贾小武把许光子的底细也摸清楚了。
得知许六年父子真是武术高手,周重楼陷入了慌乱中。他很清楚,自己指使人行凶未遂的罪行已经不可能隐瞒住了。
魏子建宁可得罪他也不会去得罪许光子。
他一定会把自己给供出来的。
与其这样,还不如主动向许六年坦白,也强过天天被魏子建敲诈。
想清楚了就去找吴方来。
吴方来是许六年的顶头上司,只要他肯出面替自己说几句好话,事情就有挽回的余地。
周重楼是省人大代表,市里的几个局长他都认识,就是关系亲疏不同。吴方来算是同他关系比较好的。毕竟吴方来的外甥入学时周重楼帮了忙,后来转学也把大部分集资费退还给了他。
消息是连夜就探明的,这一夜周重楼想了很多,到天明眼睛还张着。
6点不到他就起了床。他得去堵吴方来啊。今天不是休息日,迟一点吴方来就上班去了。办公室里人来人去的,不好说话。
吴方来年纪大了,觉短,每天夜里都要醒个两三遍,然后清晨5点多醒来就再睡不着。睡不着吴方来也不起来,喜欢躺在床上想一些事。
这一天他正躺在床上,听见有人按门铃,看了下时间才6点多一点,心想是谁那么不识相,大清早的来打扰自己。
床上的老婆也在抱怨:“这是谁啊,大清早的在外面按门铃。不知道别人都还在床上躺着啊。”
吴方来起床从猫眼里往外一看,居然是周重楼!
周重楼也算是舜州的一个人物,吴方来连忙把门开了。只是心中奇怪。
“周校长,稀客啊,怎么大清早的来找我呢?有什么事可以去办公室谈嘛。”
“吴局长,我找你是私事,不是公事,只能在你家里谈。”
“哦。”吴方来注意了一下周重楼身上,见他两手空空,就放心了。
他最怕事情还没影,就拎着东西来的人。那不是客气,那是给你压力。
“吴局长,我大祸临头了,你一定要帮帮我。”周重楼开门见山。
吴方来给他倒了杯茶,说道:“不要急,周校长,慢慢说。”
心中却在想:“周重楼一个办学校的,能有什么大祸呢?就算有大祸也应该去找教育局啊。跟经信局什么相干呢?”
周重楼坐在沙发上,将整件事情稍经修饰后,讲述了一遍。
第一他说加害许六年父子不是他的主意,是其他人出的馊点子。
第二他说许六年父子都安然无恙,自己倒遭了秧。
第三请求吴方来居间调停,把这事揭过去。许六年那边若有什么要求,他会尽量满足。
“吴局长,这事要能过去,你就是我的大恩人。从今往后只要是你吴局长吩咐的事情,我一定会当作自己的事情来办。”最后周重楼这样强调。也算是许下了一个承诺。
这桩公案吴方来是一点儿也不知道。听了周重楼的话,他才知道许六年果真是个武功高手。看来自己外甥听到的消息是真的。想不到许六年藏得这么深。亏得自己今年提拔了他,有情分到他身上。不然就错过一个高人了。
又想周重楼这个人平时看着挺斯文,想不到会干出这样阴暗的事来,就将坐在沙发上的身子往外移了移,似乎要将自己移得离周重楼远一些。
周重楼感觉到了,满脸尴尬。
吴方来不知不觉做出了这样的举动,马上省悟过来,又将身子坐了回来。
心想周重楼干的事情虽然让人恶心,但没有造成后果。他现在患难之中,自己若能帮他说几句话,他必定感恩戴德。这个人的作用还是很大的,值得自己为他说话。便道:“周校长,你做的这件事情……嗐!”
所有未尽的话语都在这个“嗐”字中了。
周重楼耷拉着脑袋不说话。
世上若有后悔药,再贵现在他也愿意买过来吃。
“许六年是我一手提拔的,我的话他还是听的。不过你这一方面,也需要拿出诚意来。”吴方来一开口就是解决问题的实在话,周重楼很感激。
“吴局长,我可以赔偿许六年一笔精神损失费。只要他同意将这事揭过去,不将它公之于众。并且他本人和他儿子也愿意真心原谅我。这笔钱我就给。”
“你打算给多少?”吴方来直截了当地问。
周重楼知道少了肯定不行,一咬牙道:“100万!”
“100万?”这个数字就连吴方来也动心了。100万不是个小数目啊。
“就为了取得许六年的谅解,你愿意出100万?”吴方来再问了一遍。
“是的。如果许六年还是不愿意和解,还可以商量。”
吴方来眯起眼睛看了周重楼一眼,心想许六年这个人一向忠厚,大概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那么一定是他的儿子许光子做了些什么可怕的事,吓着周重楼了,不然他不会这样大方。
“周校长,你先等等,我打个电话给许六年,问问他的意思。”吴方来站起了身。
“好的,好的,您去问。”周重楼急于将这件事情揭过去。
手机在里面,吴方来就进里面去。周重楼忐忑不安地留在客厅里。
到了里面,吴方来没有进自己卧室拿手机,而是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