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不清泥丸宫和神庭穴的位置,张正就不敢练习第一重功法,他虽然年纪小,在这方面还是挺谨慎的,因为师父早就跟他讲过,修炼是个精细活儿,最讲究循序渐进,水滴穿石,容不得一知半解,不懂装懂,更不能贪功冒进。
师父还告诉他,越是高明的功法,要求也就越高,越容不得有半点差池。哪怕稍微有一次的偏差,功夫非但不能有丝毫进步,反倒会走火入魔、大伤元气,严重甚至会危及生命。
既然功法练不成,漫漫长夜无心睡眠的张正只好把精力放在其他的典籍上,除了大梦乾坤功法,这里的书还多着呢,像卜噬、兵法、堪舆、药石等等,可谓包罗万象、应有尽有。
可是张正连看了几本后就放弃了,因为里面的文字都是繁体不说,语句也都是古文,通篇连个标点符号都没有。自己连字都认不全,更别说读懂上面的内容了。
这倒不是说张正有多笨,相反他还是挺聪明的,放在人堆里也属于高智商一类。只是他岁数太小,阅读量还没上去,再加上那个年代,学校里教的课程内容都十分空洞,尽是些社论、口号之类东西,很难学到真东西。
好在张正曾经跟老道学过一些道经,对古文还有一定的了解,要是换了别的同龄人,比如胖墩他们,恐怕连凝神诀都认不全。
可是张正却不这么想,眼睁睁地守着一座宝山,却什么都得不到,那种感觉就像是老虎吃天,无从下口,心里又岂能不急。
可急也没用,人不可能一口气吃成个胖子,张正不可能一夜之间读懂古书。后来他也想开了,既然不懂那就慢慢学吧,想到这里,张正打定了主意,这个暑假哪儿都不去了,就跟师父学经典。
可眼下总不能闲着吧,好在所有的口诀都是以凝神诀为基础的,常言说磨刀不误砍柴工,干啥都得有个好基础。于是,张正二话不说,开始一遍遍的修炼起凝神诀来。
他从铜镜里出梦,再运凝神诀入梦,如此反复。刚开始还很生涩,有时两三遍才能进来,有时要五六遍才行,不过在经过三四十次的练习后,张正渐渐熟练了起来,基本上能达到一遍就成的地步了。
修炼是枯燥乏味的,要说张正还真是个有毅力的孩子,硬是能够忍受这种煎熬。别的还好说,就说那一遍遍的从镜子中钻来钻去,滋味实在不太好受的,那么大个人,虽然不是实体,却非要掰开了揉碎了再塞进碗大的空间里,且每次都是天旋地转的。饶是张正意志坚定,几十次下来,也觉得有点吃不消了。
“修炼还真是耗神耗力呀。”三天来,张正第一次感到有些累了。
“要是再有一杯灵茶就好了。”张正自言自语道,自打几天前饮下那杯灵茶后,他就再也放不下了。
今天进来后,张正做的一件事,就是看茶杯,他想再喝几口茶,理想很丰满但现实却很骨感,桌上的茶杯还在,只是里面却空空如也,搞得张正心里也空落落的。
最后一次从镜子里钻出来后,张正实在是有些累了,浑身跟散了架似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就要沉沉睡去。
像死狗一样的躺在床上,张正不由感叹道,原本以为睡着觉就把功给练了,不承想光入门功夫都这么辛苦。真不知道,那个叫扶摇子的老家伙,八十年的时间是怎么熬出来的。
他这个想法要让那位扶摇子知道了,肯定会被老家伙一顿大骂的,因为当年扶摇子修习这套功法的时候,足足用了三年的时间才做到了自由出入梦境,个中付出的艰辛绝非这一晚上所能比拟的。
从这一点上讲,尽管张正是后学末进,但却是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先有秘籍指路,再加上灵茶打下的基础,在修炼一途上走了捷径。
就在张正打算好好睡一觉,解一解乏累的时候,脑袋里却突然灵光一现,不是还有个正灵诀吗?那可是醒着的时候炼的功法啊,我现在干嘛不试试呢。
想到这里,张正又打起精神,从床上爬了起来,正身盘腿坐下,左脚提至右大腿根部,脚心向天,然后再将右脚扳至左脚大腿根部,脚心也向天。同时两掌心向天,自然置于两腿上。
这个姿势,是道家修炼中的打坐方式,叫做“五心向天”,就是两个脚心、两个手心,再加上头顶上被视为头心的百会穴,全部朝向上方。
这个动作看似简单,可如果事先没有练习过,很多人是做不到的。不过张正却很顺利的就做到了,这也是他在练习胎息功的时打下的基础。
其实,刚开始的时候,他也达不到五心向天的要求,特别是盘腿,怎么也不能把左腿放到右腿上。后来还是在李长庚的指导下,练习了大量的盘腿坐、跨鹤坐、压腿、正弓箭步等,把腿、跨、膝、踝的韧带拉伸开后,这才练成了这一动作。
采取这一姿势,自然也是其道理的。据说是能跟宇宙之气接轨,达到快速聚气的目的。实际上,这样打坐重心稳定,有利于身心放松和长时间静坐,而且双**盘使血液流动大大减缓,减缓生理活动,有利于最大限度降低新陈代谢速度,让人便于入静。
坐好后,张正便按照正灵诀的要求,开始有意识地控制起呼吸、意念来,好在他有胎息功的一点基础,呼吸控制的非常的均匀而悠长,渐渐的竟然入定了。而就在入定期间,散布天地间点点滴滴、丝丝络络的灵气,也随着他的呼吸进入了体内,并最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