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白清波就住在了萧家,反正萧家的房子也不少,萧远志、萧天竹和白清波一人一间还有富余。
萧天竹累了一天了,早早就上床睡了,萧远志把白清波安置好,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到了这个时候,萧远志已经基本确定,白清波极有可能就是张正说的奸细。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安睡,有这么一个人在自己家里,萧远志根本就不敢睡,枕头底下藏了一把刀,耳朵吱愣的跟兔子似得,时刻关注着白清波房间里的动静。
因为常年练武,萧远志的耳力不错。他依稀的发觉,白清波也没睡,总时不停的在抽烟,有时还下来走几步,到后来才安静了下来。
大概到夜里一点多的时候,萧远志已经困的不行了,正在似梦似醒的时候,他突然听见,有人正蹑手蹑脚地往自己走来,他把眼皮睁开一条缝,发现有人正趴着房门往里看,从体型上看正是白清波无疑。
当时萧远志一下紧张起来,生怕自己露出破绽,便故意把呼噜打得山响,不时还说上几句不清不楚的梦话。
过了一会儿,房门处的人影不见了,接下来萧远志就听到门轴的声响,虽然那人的动作很慢,但可以确定的是外间屋的屋门被推开了,他赶紧坐起身来,透过窗户往外看去。
当萧远志看到窗外的情景时,身上顿时被激出了一身冷汗。
在新月微光的映照下,花田里影影绰绰有人影在晃动。而且这些人无一例外,全部是从头到脚一身的黑衣,就跟两年前家里出事的时候,那些人的打扮一模一样。
萧远志的心开始狂跳起来,他当时有一种本能的冲动,想拉起妹妹就跑,可是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恐惧,这时候跑那是在送死啊。
可是当他看到接下来的一幕时,更是惊讶的瞪大了眼睛。昏暗的月光下,一道影子正从房子这边向花田走去。看到他,一个高个子黑衣人扭头往这里看看了,随即也从花田里迎了出来。俩人在田里碰面后,就开始交流起来,因为离得太远又隔着窗户,萧远志听不到他们讲话的内容,但是却看出大致的情态。
影子实在向黑衣人述说着什么,期间还朝萧远志所在的房间指了一下,在黑衣人往这里看过来的一瞬间,萧远志吓得一缩脖子,赶紧趴到了床上。
过了一会儿,见没什么动静,萧远志又爬起来接着往外看,此时田里已经没有了那两个人的踪影,就连原来的黑衣人都不见了,就在他四下辨认的时候,外间里的门轴又响了起来。
萧远志知道是白清波回来了,又赶紧躺下装睡,黑暗中就听到有人又蹑手蹑脚地来到自己门前,看了一下后,便回到了另一间屋子睡下了。
整整一夜,萧远志都没有敢合眼,倒是白清波后半夜再也没有发出任何动静。
第二天早上,白清波很早就起来了,他说家里还有事,跟萧远志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他走后不久,萧远志来到花田里一看,花还是那些花,地面还是那地面,可仔细一辨认,发现土都变得松软了,很显然这里被那些黑衣人挖过。
想想整件事情的经历,萧远志背后都发凉,他赶紧叫起了妹妹,把她轰到了同学家,自己却悄悄绕过了丰南镇,从旁边的一个村子上了车,直奔市区而来。到了阳城之后,他先跑了一趟药店,象征性的卖了点药材,这才匆匆忙忙的赶往花市。
听完了萧远志的叙述,张正也觉得有些意外,真没想到这些人的反映这么快,当天就赶过来,看来萧氏兄妹的处境不妙啊,得尽快想办法让他们脱身。
想到这里,张正把银行卡交到了萧远志的手上,“这是卖参的钱,一共是十万,你收好,回去之后你要做好准备,一旦接到我的消息,立刻跑路。”
“十万?!不是就两棵参吗,怎么这么多?”萧远志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卖这么多钱。
“我只卖了一棵好不好!”张正都不知道怎么说着小子了,人也挺机灵的,就是社会经验太少,一看萧良是个一切都给孩子包办的主儿。
“一棵!”萧远志更震惊了,嘴里不由喃喃道,“原来那些药竟这么值钱。”
张正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废话,我说你爹是有钱人,你还不信。另外那棵参我先收着,等遇到合适的买家,再把钱给你打过来。”
“嘿嘿,好好,这事儿你看着办。”萧远志暴得大财,乐的嘴都快合不上了,另一棵卖不卖都无所谓了。
看到他这副样子,张正忍不住提醒道,“千万要注意保密,不要让别人知道这事儿,你自己偷偷乐就行了,要不然会惹上麻烦的。”
“嗯。”萧远志听了连连点头。
张正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就递给他一个用黄表纸封起来的小盒子。
“这是什么?”说着萧远志就要撕封条。
“别动!”张正赶紧阻止了他,“现在不要打开,里面是两块玉符,等跑路的时候你和天竹拿出来戴上,能屏蔽某些秘术的追踪。”
听张正这么一说,萧远志赶紧把东西放进了怀里。
“我走之后,你可以找这个人联络,不过一定要照我教给个你的法子,绝对不能直接找上门去,不然你会连累人家的。”说着,张正把一个纸条交到了萧远志的手里,让他记下之后,信手一挥纸条燃起,顷刻化作了一片青灰。
把这些都交代完后,时间也不早了,俩人说了一句后会有期,就各奔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