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接下来魏崇年的话,又让岳忠云的心再次提了起来。“不过说实话,就目前的投资环境而言,阳城还需要进一步加强。这样吧,我看最好是分两步走,第一期先投百分之四十,如果一切顺利,剩余的百分之六十再跟进来,这样可能更稳妥一些。”
魏崇年口中的投资环境,自然指的是政府服务这一块,在说的直白一点就是官员的作风。这也不难理解,毕竟眼下出了范宏这档子事,换了谁把那么一大笔资金投过来,也会有顾虑的。
眼睁睁的看着一张大饼飞了一多半,岳忠云心里这个火啊,可他也无话可说。毕竟事情就在眼前摆着,老头没有就此撤资,已经是很厚道了。
尽管心里万分的不舍,但岳忠云还是认真的点了点头,“好,就按您老说的办,您放心,等春节假期一结束,我们立刻在全市的范围内开展一次大规模的整治行动,重点整治机关的作风。”
“好。”魏崇年点点头,“岳市长的诚意我感受到了,不过今天这事您看”接下来的几分钟里,魏崇年把张正的遭遇对岳忠云一五一十进行了比较详尽的述说。
刚才在车上秘书只是给他讲了一个梗概,现在又听了魏崇年的述说,岳忠云简直出离愤怒了,怪不得老爷子要分两步走呢,这是典型的颠倒黑白嘛,换了自己碰到这种事情,早拍屁股走人了,这个范宏,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让他给办这么点件事情,都给办砸了,简直不可救药。
原来,张正给令敏之打完电话之后,魏崇年有点不放心,便授意令敏之拨通了岳忠云秘书的电话,因为张正说的过于含糊,令敏之也就告诉了对方是在中心分局,起因是打架。
秘书一听这事涉及到了魏崇年的朋友,觉得非同小可,便立即向岳忠云进行了汇报,当时岳忠云正在家休息呢,听到这个消息后,便决定亲自跑一趟,现在回想起来,他都后怕。也多亏自己来了,要不然问题可就大了。
按照省里的意思,他马上就要接书记的职务,现在的书记则要上调省里,马上走马上任的他,急需大项目打开局面树立威信,你说魏崇年要真是走了,他不得急死。
范宏万万也没想到,是刚才一时猖狂,竟然喊出了要把市长关起来的胡话,这下自己可摊上事儿了,摊上大事儿了。
此时的范宏早就没了之前刚才的跋扈与狂傲,脸色铁青的双手颤抖,像一个犯错的小学生一样,远远的看着市长跟魏崇年低语,心里惶惑急了,有几次他鼓足勇气想走过去,向双方做一番解释,可是一想起刚在自己做的那些事,顿时便泄了气。
终于,岳忠云和魏崇年的交流结束了,当下岳忠云就作出了决定:指派中心分局局长栗永明亲自办理这一案件,在此期间,胡须胜等人进行拘押,至于赵来福先做停职处理,等候进一步的调查。
自始至终,岳忠云连看都没看范宏一眼,范宏觉得自己的心越来越凉,有一种东西正在从他的身上凑抽离。直到岳忠云亲自把魏崇年和张正等人送上车后,范宏这才终于鼓足了勇气,来到岳忠云的身前,嗫嚅着说道,“岳市长,对不起,我把事情办砸了,您听我解释”
岳忠云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厌恶地打断了他,“范宏,你真有能耐,今天总我算是领教了。”
说完头也不回的上了自己的专车,“嘭”的一声关上车门,车子疾驰而去,留下了一个呆若木鸡的范宏。
一般的情况,市长对于副市长还是很客气的,像这种一点面子不留的状况很少,这也说明在岳忠云的心目中,范宏被彻底的否定了。
春节过后,一场声势浩大的作风整治活动在阳城展开了,紧接岳忠云顺利接棒书记,而本来正值壮年的范宏被安排了一个毫无实权的闲职,晋升从此无望了。
而进过调查,赵来福因为渎职、受贿,暗箱操作等,被判了五年徒刑,跟胡须胜等人在狱中会面去了,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在回来的路上,卖花的小伙子就下了车,不过临走之前他跟张正互留了地址,并约定一有时间要登门拜访。
在回清溪别墅的时候,张正的身子靠在椅背上,显得有些疲惫,看起来像生了一场病似得,王兰有些不放心,不住的询问儿子,用不用到医院去看看。张正笑笑说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这时陆明远突然想起点什么,便问道“说那个贼头,为什么会突然倒戈了,把自己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儿都抖搂出来了?”
车里的人听了也都觉得不可思议,只有陆婷猜到了原因,不过却没有挑明。
回到清溪别墅,因为逛了半天,再加上有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大家有些疲乏了,简单吃了点饭之后就休息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起的时候,从天边飘来一大片云彩,到了吃早饭的时候,竟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来,在春雨的滋润下,阳城畸高的温度终于回归了正常。
经过了一夜的休息,张正又恢复了满血的状态,昨天为了不让父母着急,他冒险施展大梦功法,操控胡须胜说出了他跟赵来福之间的龌龊勾当。
这是他头一次在大庭广众之下,操控一个神志健全的大活人,其难度之大可想而知,本来这是到接梦境后期还能自如运用的手法,被他生生使了出来,勉力为之在加上经验不足,让他确实吃了一点苦头。
不过这苦也不是白吃的,毕竟有了这次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