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又是一声刺耳的巨响,火星四射,高个子的铁枪差点脱手,在惯性和铁剑的双重力量之下,尖利的枪尖斜劈在了地面的山石上,带起了一连串的火花。
高个子怎么也没想到,一把不起眼的破剑竟蕴含着这么大的力量。自从十年前,得到这把铁枪起,他就开始拼命的练习枪法,这么长时间下来,“枪”对于他而言,已经成了为继“毒”之后的最厉害的武器。
在很多情况下,他甚至不想用毒,因为觉得那样缺乏快感。更为关键的是,自打枪法大成以来,他还真没遇见过什么对手,像今天这个的情况,更是从未出现过。
好不容易站稳的脚跟,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张正的铁剑,咦?看上去跟刚才似乎没有什么不同,没有卷刃更没有破损,这把剑好邪性,看来今天要小心了。
噗,一抖手中的铁枪,高个子还是打算先下手为强,可是当他的眼神无意间看到枪身上的一处地方时,一下子呆住了,继而是无比的心痛和愤怒。
乌黑的枪身上,已经多出了一道伤痕,足有小半寸,泛着白色的茬口。这道伤痕与其说刻在了枪上,还不如说刻在了他的心上,他心疼呀。大枪跟他征战多年,也不是没有跟别的武器交过锋,可从来没落过下风,又何曾受过这样的伤。
再看向那把铁剑时,高个子的眼中露出了深深的忌惮。他开始慢慢的往后退去,不过并没有逃跑,今天这场战斗他是无法回避的,不是赢就是死,没有别的选择。
吃惊不仅是高个子一个,就连张正也惊讶不已,自己这把铁剑有三十二道阵法加持,别说是削铁如泥了,就是切石头都跟切豆腐似得,可即便如此,也只是在枪身上留了一个豁口,这枪有门道。
一步、两步、三步一连退出了五步,高个子才停了下来,一只手往枪杆上一按,就听“苍啷”一声响,原本只有两米的铁枪,一下子又长出了一大截,一杆长度近丈的大枪出现了。
通过刚才两次交锋,他发现张正剑快力猛,就这么硬拼的话,自己吃亏太大,于是他放展了大枪,决定给张正拼技巧了,俗话一寸长一寸强,他要用自己的长枪去压制对方的短剑。
奇异的事情再次出现了,随着大枪的变长,枪杆变得似乎更加柔韧,不复是原来那般生硬了。
吐噜,大枪一抖起来,如游龙入水,更像梅花点头,枪头之上片片寒光,封锁了周围大片的区域,如果有人想靠近的话,那纯粹是找死。
看着朝自己逼近过来的点点寒光,张正不由的暗暗点头,能把大枪耍到这个程度的,应该也是下过一番功夫的。
俗话说,月棍,年刀,一辈子的枪。说的就是大枪难练,可是什么都有两面性,大枪一旦练成了,那可是出奇的彪悍。在古代内家枪法被誉为能“了却君王天下事”,封妻萌子的绝学。而在太极门里大枪是最珍贵的功夫,非掌门不传。
练大枪的人,都有内家功夫的底子,因为传统的大枪,大多用的都是柔韧的白蜡杆。这种杆子枪把有鸭蛋粗细,枪头则跟蛋黄相仿,又长又沉,普通的人连端平都很困难。
白蜡杆看似平常无奇,实则很是珍贵,一根杆子往往需要十几年的精心呵护才能长成。好的杆子沉重密实,没有疤节,笔直如切。人擎在手里,发力一抖,杆身直震,杆头振幅虽不大,但很是持久。
而大枪的最大奥妙就在这个震动上,因为有弹性,能存得住劲儿,枪就有了生命,赋予了万千变化,不再是死木头一根。当然为了增加枪身的防御力,人们还会在上面缠上金属丝和鹿筋。
对于使枪的高手而言,一枪扎出去,万朵梅花开,朵朵都致命。对手根本不知哪朵是真哪朵是假,该挡哪个。此时千万不能挡,一挡反倒上当了,因为白蜡杆是软的,硬挡会被借上力,你这边才挡出去,那边枪把一转,枪头马上又从另一方向弹打回来,而且力度还加大了,这里面的功劳有一半还是敌人的。
所以对于大枪来说,白蜡杆是他的灵魂,按理说像高个子这样以金属做枪杆子的人,已经犯了忌。可实际情况却并非如此,只见他手中的这杆枪,轻灵柔韧,枪尖点点,丝毫没有金属的呆滞生硬。
有几次,张正用剑去磕长枪,都被更大的力度反弹了回来,要不是他躲得快,就有可能着道了。
这枪不错呀,张正的心思就开始动上了,有机会一定研究一下。
大枪一抖起来,场面出现了僵持,张正这边身体条件自是不用说,反应极其灵敏,那一朵朵一片片的枪花,一点也沾不到他的身上。另一方面,高个子占据了枪长的优势,张正想攻到他的身边也不容易。
有了前面的教训,这两人都不敢用硬碰硬的招式了,双方的打斗变得轻灵起来,兵器也往往是一触即开,再也没有那种火星四射,震耳欲聋的场面了。
双方你来我往的,一直打了二十多分钟,也没个结果,渐渐的高个子有点吃不住劲儿了,老这么打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时间长了吃亏的肯定是自己,大枪虽然威猛,可力量的消耗也不少啊。
不行,得想个办法速战速决。
这小子实在是太难对付了,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客气了。
慢慢的大枪抖的似乎没有刚才那么灵动了,点点寒芒也变得稀少了,有些地方还出现了漏洞,而高个子的脸上也挂满了汗珠子,看起来似乎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