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又是一阵的巨响,背着宣逸宁的宣雨辰用尽力气伸出上手握在了窗户上的铁条上,可饶是他拼了命的晃动,那铁条仍旧没有丝毫的弯曲,甚至是扭动。
难道,自己当真就要命丧此处了么?宣雨辰蓦然觉得好笑,回眸看了看仍在自己后背上沉睡的宣逸宁,幽幽的叹了口气,‘皇兄,也许当真是你我的情分未尽吧……’
‘咚……!’随着宣雨辰的话音落下,他的眼前再次发出了巨大的震动,紧接着,是一个诧异又让他熟悉的声音,响起在了他的耳边。
“宣雨辰?”
宣雨辰听闻,惊讶的回转了目光,刚刚面前的墙壁,已经成了堆积在脚下的废墟,而在一阵阵的尘烟之中,站着几个是他怎么想也想不到的身影。
“王兄……”明显体力有些不支的宣月淮,靠在一处残破的墙面上,看着里面那个身背着宣逸宁的男子,想念的心蓦然酸楚了些许。
他早就说过,他的王兄不会残忍到连手足都不顾,现在,他的话终于在最危难的时候,得到了验证。
年莹喜自然也是看见了宣雨辰此刻背后上的宣逸宁,可是她除了惊讶的喊出他的名字之外,似乎再也说不出来其他了。
“放下我家皇上!你这个宣国的叛徒!”相对于宣月淮和年莹喜的反应,李敏达似乎对宣雨辰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虽然当初宣雨辰的离开,宣逸宁对外宣称是去了边关,但跟在宣逸宁身边的一些亲信,都知道宣雨辰其实是因为谋反不成而潜蹿逃离出了宣国。
李敏达从小练武,所以他的世界很直白,好人就是好人,坏人就是坏人。
听着李敏达的一声怒吼,宣雨辰先行从震惊之中回过了神,收起惊讶的目光再次一一扫过面前的人,笑着将背上的宣逸宁卸了下来,上前几步,仍在了李敏达的手上。
“既然你们来了,本王便将他交给你们好了。”他说着,扫了扫自己袍子上的灰尘,唇角再次挂上了讥讽的微笑,“不过想来他也是一个将死之人了,估计你们救回去,也不过是尽快的准备后事罢了。”
“你……!”李敏达接过昏迷的宣逸宁,怒瞪着面前一副悠哉惬意的宣雨辰,要不是此刻兵荒马乱,他真恨不得现在就能和这个叛徒来一次你死我活!
“呵呵……怎么,本王说错了么?”宣雨辰仍旧微笑,擦着李敏达的身子,一步步从他们的面前走过,“宣国的江山,本来就应该是本王的,要不是他那般无耻的勾结他人陷害了本王的母妃,本王又怎么会落得现在的下场?”
“王兄!难道到了现在,你还不能从过往之中走出来么?”宣月淮伸手拦住了他的去路,抬眼,已满是伤痛,“其实当年的事情……”
“够了!”没等宣月淮把话说完,年莹喜猛然出声打断,回眸,对上宣雨辰和宣月淮诧异的眼,面无表情的舒出了一口气,“宣月淮,让他走。”
“皇嫂嫂……!”宣月淮不明白,既然曾经的过往早已真相大白,那么为何不让宣雨辰自己明白?当年的事情,根本就和他的皇兄一点关系都没有,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天赐公主!
“宣月淮!”年莹喜不带任何感情的冷厉朝着宣月淮看了去,“让他走……”
宣月淮惊然呆楞的看着年莹喜半晌,最终从年莹喜的面颊上错开了目光,垂下了眸子的同时,放下了自己伸出的手臂,“王兄,保重……”
宣雨辰对于这样的局面,只是轻轻一笑,便再次迈出了自己的脚步。
其实他也是很疑惑宣月淮那到了嘴边的话究竟是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当年莹喜一声厉吼的时候,他便是觉得没有必要了。
并不是因为年莹喜的阻拦,而是因为他自己觉得,现在这样的他,再去听什么样的理由,都显得多余了。
当初既然他决定走上这条路,便再没有回头的机会,哪怕是现在的他已经不再那么仇恨着宣逸宁,但他也不会再回到宣国,归根结底在世人的眼中,他是背叛者。
看着宣雨辰远去最终消失的背影,年莹喜慢慢收起了面颊上的冰冷,走到宣月淮的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在他诧异抬眼时,露出了一抹微笑,“道理和真相,永远是说给那些旁观者得,至于当事人既然有了自己的选择,那么一切的真相,便已经是微不足道了,想必宣逸宁也是知道的,所以才没有在我杀了天赐之后,急于找回宣雨辰,因为他很清楚,这个以恨为信念的宣雨辰,若是知道了当年的一切,估计就算没人去惩罚他,他也再也走不出自己心中的那个魔障了。”
“皇嫂嫂的意思是?”
“没错,带着仇恨而生存的人,唯一能够走出来的办法,就是让他自己想明白。”
‘轰隆隆!’远处再次传来了巨响,让年莹喜下意识的抬眼朝着远处望了望,看着那灰烟再起的远处,她知道,不能再耽误了。
上前几步,将宣逸宁背在自己的身上,年莹喜对着早已示意待发的李敏达扬眉含笑,“李敏达,抄家伙吧,准备开战了。”
“好嘞!”李敏达说着,撸起了自己的袖子,对着也已经站起身子的宣月淮笑了一声,“上一次在边关的战场,没有和平湖王爷分出个胜负来,这次我一定要赢!”
已经解开心结的宣月淮也是笑了,“既然你这么有信心,我们便看人头说话吧。”
“这有什么问题?”李敏达说着,已经先行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