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当人们正对昨晚倚红楼的fēng_liú快事议论纷纷时,隐沧阁的一侧,左元宗便与秦川兵分两路出发,一个前往无极盟,另一个向着浮游山驶去。
同在汉中,无极盟正门与观云堂其实相聚并不远。沿着云锦大街向前,半个时辰便可到达。
刚到门前,便是一阵喧哗,一个侍卫站在门前。
“小姐,老爷已经吩咐过了,您不能出门,”侍卫低下头,伸手将身后的女子拦下。
“给我滚开!”
女子顿时一把将他推开,“你们一个个都想存心把我闷死是不是!”
说完,便不顾侍卫阻拦,一脚将门踢开向外迈出,与门前的左元宗撞了个满怀,抬头的一刹那她睁大了双眼。
“是你!”
两人同时瞿然失语,左元宗瞠目结舌,上下打量着她,“你……你还真是个女的啊!”
想起昨日的情景,唐樱樱立刻抱起胳膊一声冷笑,“那又怎样,还真是冤家路窄,怎么在哪都能见到你。”
“我今日是来办正事的,没空与你耽误。”
左元宗撇撇嘴,向着一侧的侍卫微微拱手一礼,“在下隐沧阁左元宗,今日特来拜访唐盟主,能否请您代为通传一声。”
闻言,侍卫刚要退身,却被唐樱樱拦下,她白皙的脸上泛起一抹笑意,“原来你是来找我爹的,”她扬起脸颊,“我爹什么都听我的,你马上给我道歉,我就让他进去通报。”
“你!”
左元宗顿时愤然,望向一侧低头不语的侍卫,知道这丫头说的话应该不假,只得转过脸开口,“对不起!”
“什么?没听见,再叫大点声。”
“对!不!起!”左元宗转过脸,凑到她耳边一字一顿道,“这样行了吧?”
唐樱樱得意的笑笑,“你就在这等着吧!”
无极盟的正堂前,一身暗红长衫的唐云鹤正缓缓踱步,凝望着不远处的几棵树枝,神情之中似有不易察觉的惆怅。
“盟主,门外隐沧阁左堂主求见。”
一个手下半膝跪地,将头垂下。
“隐沧阁?”
唐云鹤神情微微变化,眉间蹙起。他凝思片刻,微捋着几绺胡须,半晌,终于缓缓开口,“说我今日身体不适,让他请回。”
唐樱樱顿时一步向前,“为什么!”
“不为什么,”唐云鹤将手负在身后,“不是让你呆在房里别出来吗,赶紧回去。”
唐樱樱嘟起嘴唇,粉白的小脸顷刻生出几分抱怨,“我都要闷死啦!”
边说着,她一边拉着唐云鹤的胳膊,“爹,你为什么不见他啊!”
唐云鹤素日里对女儿几乎有求必应,今日却难得的将她的手挪开,没有说话,似乎心事重重。见他一阵沉默,唐樱樱刹时转身。
“你不见,我去见!”
“胡闹!”唐云鹤一把将她拉回,“你一个姑娘家知道什么!”
“不就是隐沧阁,”唐樱樱小声嘟囔,“你不见见他怎么知道他前来所为何事,”她低下头,不觉放缓了声音,“说不定他今日来……是他们阁主的意思呢!”
唐云鹤顿时转过身,瞪大了眼睛,冷哼一声,“你知道那隐沧阁是怎么样的地方,沈孟白是什么样的人么!”
他微微叹息着,“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要插手江湖上的事,你怎么就是听不进去呢!”
原来他叫沈孟白,那一袭纤尘不染的白衣顿时如影般浮现眼前。唐樱樱低着头将脸微微转过,仿佛喃喃自语一般轻吟,“知道又怎么样,不知道又怎么样,不就是阁主,不都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睛,又不会把人吃了。”
说着,她抬起晶亮的眼眸,再一次拉起唐云鹤的胳膊,“爹,你就去见见那个堂主嘛!”
唐云鹤立刻沉下脸色,一把将她甩开,“你给我回去!现在就回房!一直到与沫儿完婚不准踏出房门半步!”说着,便向一旁的侍卫挥了挥手。
唐樱樱被推得怔在原地,直到侍卫上前才缓过神,气得直跺脚,“我偏不!”
她咬了咬嘴唇,“我才不要嫁给那个尹钟沫,我不要!”
极度的惊诧之下,唐云鹤睁圆了眼睛,一手颤抖着指着她,“你说什么!你给我再说一遍!”
“说就说!”唐樱樱扬起粉白的小脸,“我宁愿随意嫁予一个乡村莽夫也不要嫁给他!”
“啪——”的一声,唐云鹤一掌落在她脸上,顿时,皙白的小脸上生出了五个指印。唐樱樱捂着脸,双眼顿时蒙上了一层水雾。
唐云鹤似乎也冷静了下来,一丝不舍的神情从脸上一划而过,但很快,他便转过脸去,将手重新负在身后,将堂前的一个侍女招来,“去,把小姐带回房,从今日起没我的命令不准出房门!”
“不用了,”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她恨恨的看着面前的唐云鹤,“我自己会走!”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快速跑了回去。
唐云鹤站在树下,将身侧的侍卫遣了下去,刹时间堂前只剩下他孤身一人。
他吸了一口气轻轻呼出,发出一声缓慢而沉重的叹息,静静的将衣袖中的一只珠钗拿出,握进手中,兀自轻不可闻的喃喃,“樱樱,爹这都是为你好啊……”
另一边,是秦川的快马。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身后闹市街头沸沸扬扬的叫卖声便渐渐隐去。几日前清晨,秦川便穿过熙熙攘攘的大街,开始往着远处城外行驶而去。马蹄声有节拍的声响回荡在空旷的道路上,不断沿着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