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山的手一顿放了下来。
“娘,是我,饭好了,我来叫您和爹吃饭。”
“知道了。”
只这么一句,屋里就再没有声音。
陈大山又去拍陈文陈武兄弟的屋门。
可拍了半天屋里都没有一点动静,陈大山这才无奈放弃,他过去柴房找出柴刀出来劈柴,又过了好一会,柴都劈了一堆,陈老太和陈老头才出来。
陈老太出来没做别的,首先去叫陈文陈武的屋门去了。
“文子,武子,起来吃饭了。”
说着话陈老太就推门走了进去,在陈老太的心里可没有尊重别人**的想法。
屋里陈老太又叫道:“文子,武子,醒了没?”
过了一会才有个模糊又不耐烦的声音传来:“整天催催催的,烦不烦啊,一会儿就起来。”
“你这孩子,奶还不是怕你饿着,竟还嫌我的烦。”
话落,陈老太出了房门,摇着头去洗脸了。
陈老头洗漱过直接就坐到了堂屋等着吃饭,陈大山扔了斧头洗了手脸,走向厨房把苏氏盛在盆里的玉米糊糊端到堂屋。
堂屋陈老头看到,脸色顿时沉了下去,眼早就说过陈老头没啥大本事却最是大男子主义,在他心里男人在家是被伺候的。
陈老太任何事都要压他,也没能让他做一点家务。
所以这会看到陈大山竟端起饭盆那不高兴就明晃晃的挂在脸上。
只是家里这两天都没个安生,所以陈老头才憋着没说。
他不说陈大山就当没看见,后面苏氏端着窝头咸菜进来。
陈林拿空碗,陈夕拿筷子,一家没有一个闲着,都为这顿早饭忙活着。
陈老太进来看到陈夕那脸色别提多难看了,她冷着脸端了份早饭送到陈武床边。
陈武是昨天下午醒的,醒来的陈武疼的哭天喊地,也就只有陈老太能安抚住他。
陈武满身的伤,脸上更是没一块好地方,所以更没有脸出来吃饭。
就连屎尿都是陈老太端倒的,陈武彻底过上了废人的生活。
陈老太把饭给陈武送去之后,陈文才打着哈气出来。
这时桌上的人都已经坐好准备吃饭了,陈文坐下看到苏氏自然的冒出一句。
“婶,听说你跳河了,咋没事?”
陈文也是在外面鬼混听别人说了那么几句,那会儿压根没放在心上,这回家看到苏氏才想起来,也就自然的问出了声。
苏氏的动作一僵,表情有些不自然,跳河的事别人不知道,她自己心里可是明白的。
可不等她说什么,陈老太就喝止道:“瞎说什么,你婶子好好的在这,跳什么河?”
苏氏跳河,陈老太的责任占了大半,这些她自己也是知道的,所以才不让陈文提起。
陈文被训,心里自然不高兴。
“我又没说错,奶你凭啥说我?”
“说你怎么了,整天的不着家,知道什么,我还不能说你两句了?怎地,我说你两句,你是不是也要去寻死?”
陈夕昨天叫着跑着要去死的事,可让她气的不轻,一夜都没睡安稳,翻来覆去跟烙饼似的难受。
还被陈老头说了好几次,早上好不容易才睡着,感觉没多久又被陈大山吵醒了,这会脑仁还突突的疼。
所以对她最宠爱的孙子少了平时的耐性,也有着指桑骂槐的意思。
可陈文却不管这些,他只知道陈老太骂了他,陈文就跟外面那些人瞎混,学了一身的混混习气,他扔了刚拿到手的筷子,拍桌而起。
“奶你今天就是看我不顺眼是吧,婶去死,又不是我,你拿我撒什么气,合着我回家就是给您当出气筒来了,那这家我还不如不回呢,哼!”
陈文说完就站了起来,陈老太脸色一变,捂着胸口道:“文子,你……”
陈老头看向陈文,用烟杆子敲了两下桌子:“坐下。”
陈文好似没听到,依旧走了出去,自从占上的堵瘾,陈文就很少回来,若不是怕陈老太念叨,他压根不想回,这下好了,终于有理由不回家了,不用再被念叨了,陈文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听陈老头的话。
看着陈文离去的背影,陈夕差点笑出声了,不能怪她幸灾乐祸,实在是她想到了恶人自有恶人磨这句话。
陈大山看陈文把陈老太气成这样,还连饭都不吃就要走,他忙追上去,拽过陈文的手臂。
“文子,你干什么,看把你奶气的,快回去好好吃饭。”
陈文撇了陈大山一眼,不屑道:“二叔你还是管好自己的事再来说我吧!”
陈大山一愣,那手下意识的松了开来,他一直疼爱有加的侄子竟对他不屑,这让陈大山很受伤,陈大山一时有些愣住了,陈文头也不回了离开了陈家。
叔侄两说的话不过一瞬间的事,陈老太追了出来,看到陈文走到门口,她想追上去,可又拉不下这个脸,最后只能看着陈文消失在门外。
陈文走了,陈老太的矛头一下指向陈大山。
“你说你有什么用,连个孩子都拦不住,文子可还没吃早饭呢,这要是饿坏了,你这做叔叔的心里就能安了?”
陈大山有些无奈又心酸,他娘也太极端了,对谁好就好的彻底,就像陈文陈武两兄弟,可不喜欢那就讨厌到底,做什么都得不到她的欢心,就像他的妻子儿女。
“娘,文子不是小孩子了,他想做什么,谁能拦的住?而且,再怎么说,我也只是个叔叔。”
陈大山想到了陈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