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荀磬带新妇拜过父亲,道:“如今诸事已了,孩儿明日就想赴任了。琰儿还是暂时待在荀府,待鄢陵稳定后,方在接走不迟。”
荀绲想了想,道:“孩儿思虑周全,为父就不多言了,只是此去前方未知,万般事情皆由你一人做主,遇事不要惊慌,思量后再去执行。且荀公达机警过人,遇事可与其商议,凡事小心。若遇到困难,派人写信给我,我荀氏虽朝中无人,但门生故吏遍布天下,亦能助你。”
荀绲对荀磬不沉迷美色而失了志向还是比较满意的,毕竟不是每个男人都能在新婚过后和新妇分离的。
蔡琰虽然有些舍不得荀磬,但也知不能拖荀磬后退,遂道;“文姬在家中等候夫君,夫君千万小心。夫君乃是一县之长,身边不能没有人照顾,旖旎陪我多年,手脚轻快,机灵聪慧,还望夫君带上旖旎,身边好有个人照顾着。”
荀磬刚想推脱,便被荀绲打断了:“新妇考虑甚周,磬儿就不要推辞了。为父加派五十护卫,十箱金银给你,新到任各方都要打点,不可怠慢。入职之后,先拜访城中世家,得到世家的支持,才能诸事皆顺。切记切记!”
荀磬点头应是。
次日一大早,荀磬、荀攸、郭嘉和护卫五十人,一辆马车上装着衣物杂物和蔡琰的贴身侍女旖旎,十箱金银珠宝,几大车的粮食,众人一同出发了。
颖阴至鄢陵并不远,但是因为辎重不得不缓慢前进,而荀磬也需要趁此时间做一些事。
护卫头领名叫王冠,三十出头,武艺却十分了得,善使一口大刀。
出发没多久,荀磬便要分头行动。王冠虽然有心劝阻,但是荀磬态度十分坚决。荀磬、荀攸带着十个护卫离开往谯国方向奔去。
颍川郡距谯国数百里,荀磬等人昼夜兼程,三日后赶到了樵县。
“叔父,不知千里迢迢赶来谯国所为何事?如今上任在即,实在是不宜耽搁啊。”荀攸并不知道荀磬来谯国所为何事,遂开口问道。
“公达莫慌,马上就要到了。”
荀磬拦住一个农家汉子,问了几句后笑着离开了。
樵县附近有个许家村,就是荀磬的目的地。此刻荀磬等人终于在天色将岸之前赶到了许家村。
许家村门口有几个孩提正在玩耍,忽然看到十数骑赶来,顿时一惊,附近的村民连忙将自家孩子叫了回去。
恰好一个壮汉从丛林中蹭的一下蹿了出来,众人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后,更是暗暗乍舌。
这壮汉着上身,肩上扛着一只深色灰狼。狼头已经被砸烂了,大片鲜血顺着毛皮流了一地,这灰狼怕不是得有百十斤重,被壮汉抗在肩上恍若无物。所谓铜头铁尾豆腐腰,可见这壮汉是用蛮力硬生生的将这灰狼砸死。
壮汉本来笑嘻嘻的脸庞,上来之后发现一伙不速之客。瓮声瓮气的道:“诸位来许家村有何要事?”眼中充满了警惕之色。
“仲康,回来!”村前在众人的簇拥下,一个拄着拐杖的白发老翁颤巍巍的道。
这白发老翁正是这许家村的村长,人们唤作许老。
那个被唤作仲康的壮汉连忙跑到村长身前,道:“村长这伙人是干嘛的?俺看他们衣着华丽,不像一般百姓。”
许老摆了摆手,走上前拱手问道:“不知诸位前来所为何事?小老儿姓许,是这许家村的村长,诸位有事不妨对小老儿道来。”
荀磬早就注意到了那精壮汉子,只见其身高九尺有余,体格壮硕,虽憨头憨脑眼神却十分凌厉,不由得心下欢喜。
“下马!”荀磬一干人等跳下马来,荀磬走到许老身边拱拱手道,“在下颍川荀磬,官职鄢陵县长,不瞒许老,在下正是为这位仲康而来!”
许老大惊失色,连忙要给荀磬下跪,荀磬慌乱之下伸出双手扶住,许家村的一干人等纷纷冲上前来扶住许老。
许老暗暗啜泣,道:“不知仲康犯了什么罪行,大人要拿他问罪,仲康虽然鲁莽,但是本性不坏。若是真犯了什么事,小老儿愿意一力承担。”
仲康走到许老身边扶住许老,道:“俺什么事都没有做,只不过在这山上打了一些野兽而已,大人若要治罪便拿了俺,跟村长没什么关系。”
荀磬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一边感叹古代民风淳朴。
“许老误会了,在下次来并不是拿仲康兄问罪,而是请仲康兄担任在下的护卫队长,在下久闻樵县许仲康之名,遂不辞路远前来邀请仲康兄一同前往鄢陵。”
许老和许褚听得一愣一愣的,许褚还有些不敢相信的道:“请俺当官?大人没有搞错吧?”许褚有些怀疑的目光看着荀磬。
“你这娃娃休要哄骗与俺,俺看你年岁不大,怎会是一县之长,说,你到底是何居心?”许褚忽然脸色一变,连忙将许老挡在身后。
荀磬和荀攸对视一眼,纷纷有些哭笑不得。荀攸从行囊中拿出一个红布包裹,打开后举在手中道:“诸位请看,印绶在此,我家大人正是新上任的鄢陵县令,是以绝无哄骗各位。”
许老纳头便拜,其余人等紧接跪倒一片。
许褚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以头伏地道:“俺无礼冲撞了大人,还质疑大人的身份,俺有罪,还请大人责罚,不要牵连许家村民。”
“诸位快快请起!”荀磬连忙扶起许老,一边对其他人道。
“各位不要多礼,在下喜欢仲康兄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