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雪钰道,“我易了容,不然容易惹是非,不说这个,你们真找到我娘亲了?”她也知道自己相貌太过出众,若以本来面目上街,太引人注目了,戴面纱又不方便,所以只能如此。
“不是见到夫人了,是找到一个最有可能跟夫人有关系的人,我们也不敢确定,所以请小姐过来看看。”寄琴有点惭愧,这样劳师动众地把小姐叫来,说不定还没什么结果,白白让小姐失望一回。
“无妨,总要看过之后才知道,是什么人,说仔细些。”南雪钰心中有种奇怪的预感,这次一定能见到娘亲,虽然这并无根据。
“是,小姐。”
寄琴即把事情详细说了,她跟苍冥来到大秦之后,就通过各种渠道打听谁家种紫烛泪,虽然这并不是什么不传之秘,不过要想打听得很详细,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所以耽搁了这么长时间。
后来也打听到一些相关的人家,苍冥也偷偷潜进去查看过,不是人不对,就是以前种植紫烛泪,现在不种了,没有合适的。就在他要失去耐性,到大街上吼吼还有谁种紫烛泪的时候,两人偶然看到一个中年男子,很是可疑。
“怎么个可疑法?”南雪钰心中一动,难道这人跟娘亲有关?
“他的样子,”寄琴想了想,又解释道,“奴婢是说,按照章姨娘的说法,这个人很符合,脸色苍白,时常咳嗽,那天正是到药店去抓药,奴婢就假装买药,也跟了进去,正听到他问那大夫,自己还有多少日子。”
南雪钰思虑着,这么看来,这人的咳疾肯定已经很多年,而且也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可仅凭这一点,也无法断定他就是自己要找的人吧?“他住哪里?”
苍冥抢着道,“我见他行迹可疑,就偷偷跟上去看,结果他一直上了山,应该是住在那里的。”
南雪钰眉头微皱,大秦虽然一年四季温暖如春,但最奇特的是只要进山,就要阴冷的多,一年里有大半年是寒冷的冬季,尤其山顶上常年积雪不化,寒气很重,那人本身就有咳疾,却偏偏住在那么阴寒的地方,身体怎么可能受得了!“他种紫烛泪吗?”想想也不可能,紫烛泪喜欢温暖的地方,寒冷的山上根本活不了。
“那倒没见,”苍冥摇头,“他就住在深山一栋木屋里,也不怕半夜让野兽给吃了。”
南雪钰瞪他一眼,“别乱说话。既然如此,你们为什么断定,他与我娘亲有关?”
寄琴有些迟疑,“小姐,奴婢和苍冥也是猜测,或许不是,小姐不要急,好吗?”
南雪钰的心直往下沉,脸色也变的煞白,“情况……不太好?”她没敢问的更糟糕,因为如果是好的结果,寄琴不会事先给她提醒。
“这……”寄琴咬了咬嘴唇,“小姐恕罪,其实奴婢也不知道,情况到底好还是坏。”
南雪钰皱眉,看向苍冥,“到底怎么回事?”寄琴这丫头,说话办事一向利索,这会儿吞吞吐吐的,情形是有多糟糕?
“还是我说了吧,”苍冥最受不了婆婆妈妈,一拍桌子,“是这样的,我跟着那人上山,又躲在暗处看了他半天,后来见他去了一间山洞,里面是天然形成的冰洞,其中有一个很大的冰棺。”
棺?南雪钰眼前一黑,用力掐紧掌心,以刺痛来让自己保持清醒,“难道里面的人是……”人如果没有死,怎么会放进棺材里?
苍冥赶紧道,“雪钰,我看过了,冰棺里的人,确实是雨筠。”当时看到自己日思夜想的人,他也是惊喜莫名,差点把那人给打昏,直接把雨筠给带走。
然而他并不是毛头小子,能够想到其中必定还有什么隐情,就强自按捺着,没有冲动行事。
接着他就看到那人极其温柔地与冰棺中的沈雨筠说话,看那人的神情,愧疚而期盼,但并不怎样痛苦,他就更加起疑,等那人一边呛咳着一边说了一个时辰,他也听出个大概来。
“都说了什么!”南雪钰急了,一把抓住苍冥的手,“快说!”
“他说,‘眉儿,都十六年了,你还不肯醒吗?你究竟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我没有多少日子好活了,难道你不能看在我就快死的份上,原谅我这一次,醒过来跟我说句话吗,我死也瞑目了’。”
哦?南雪钰目光闪烁,心里有喜悦升起:这么说,娘亲还没有死,只是因为某种原因,一直在沉睡,所以那人才把娘亲放在冰棺里,为的就是保护她了?而且,娘亲之所以昏迷不醒,也是因为那人的关系了?
“还有什么,快说!”
谁料苍冥摊了摊手,“其他没有什么,那人就是说多么想念眉儿,自己快死了什么的,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想来“眉儿”就是雨筠的真名吧,她是大秦的公主,应该是姓“安陵”的,想想还真是别扭。
“那事不宜迟,马上带我去找娘亲,”南雪钰一刻也等不得,忽地站起来,“我一定要把娘亲救醒!”凭着她超绝的医术,这一点应该不是很难,除非是老天爷不想让她们母女团聚。
苍冥道,“好。”
寄琴和赤焰也明白南雪钰的心情有多迫切,放弃无所谓地劝说,一起跟上去。
虽说之前也听说过大秦两个极端的天气状况,但如今身临其境了,南雪钰才算是真切感受到什么叫“冰火两重天”,在城中时还觉得烈日炎炎,如今一到了城外树林,就感受到了丝丝凉气,行到山脚下,她已经冷得直发抖,忘了多穿件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