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儿,”太后冷声开口,“雪钰并未如此说,你急什么?不过,哀家听说你府上有个神医,叫什么巴布的,擅长用毒,是吗?”
慕容耀又是一惊,太后连巴布都知道,还不越发怀疑他?对了!他忽地想起一事,一定是上次南雪蓉那贱人在他府门前发疯,大叫大嚷,说出了巴布的事,结果传到太后耳朵里了!“回母后,确有此事,母后不会是怀疑儿臣指使巴布给皇兄下毒吧?”
太后并没有否认,冷着脸道,“哀家听说这巴布并非正人君子,上次德妃在大佛寺中毒,与他也有干系,耀儿,你怎么会结识这种人?”
果然是南雪蓉那贱人坏我的事!慕容耀暗暗咬牙,道,“母后,儿臣……儿臣与巴布也只是泛泛之交,至于德妃之事,儿臣并不知道与巴布有关,母后若以此怀疑儿臣,太冤枉儿臣了。”
看来巴布已经引起了母后和老五的注意,更使得他们怀疑自己,这个人留不得了!所幸他所需要的毒药,巴布已经配了出来,那就尽快把他给解决了,免得留下后患。
虽说巴布擅长使毒,以后还有用得着的地方,不过现在正是紧要关头,不能因小失大。要成大事就不能有妇人之仁,等将来他登基为帝,要什么样的人才没有,还会缺一个巴布吗——何况巴布知道他太多事情,原本也没打算继续留着。
“不是最好,”太后也没继续追问,板着脸教训道,“耀儿,你也不是小孩子了,行事要知道分寸,像巴布那样的恶人,怎可收为己用,害人不说,将来有一天,说不定还会反咬主子一口,你留他在身边,不是养虎为患吗?”
“是,儿臣多谢母后教诲,”慕容耀一副感激而大彻大悟的样子,“儿臣回去之后就将他遣走,以后定会小心。”
“那就好,”太后面色稍缓,又叮嘱道,“耀儿,如今俊儿病重,朝廷内外必定人心浮动,你可要多多照看着些,明白吗?”
人心浮动?那是轻的,最好是人心惶惶,群龙无首,我的机会才更大。慕容耀暗暗冷笑,面上却恭敬地道,“是,母后,儿臣一定会多多看顾,母后放心。”
“好,”太后似乎颇为满意,点了点头,“你去吧。”
“儿臣告退。”
南雪钰冷笑一声,“看来,那个巴布活不过今晚了。”巴布的事,是她告诉母后的,而故意在慕容耀面前表现出怀疑他的样子,为的就是借他的手,把巴布给除掉。这个人太邪恶,而且用毒也颇为高明,留不得。上次在大佛寺,要不是她提前有防备,也对用毒颇有研究的话,说不定中招的就是她了。
太后叹口气,摇了摇头,“真想不到耀儿竟如此心狠,看来哀家是碍了他的事了,他竟然连哀家都要杀,真让人心寒!”她虽不是慕容耀的亲生母亲,可毕竟这么多年的母子情份,她自问也没有亏待他,为何他竟夕至此,不但要杀俊儿,还想要她的命?
皇位对耀儿来说,就那么重要吗?重要到他这么多年一直包藏祸心,随时想要夺位,为了达到目的,可以舍弃一切?夜儿和雪钰把这件事对她一说,她所受到的震惊简直无法用言语形容,到现在还觉得后背发寒呢。
“慕容耀一惯心狠手辣,是母后仁慈,不愿往坏处想罢了。”南雪钰微一摇头,有些不安地道,“母后,静安公主跟楚公子的事……”
说到这件事,太后颇有些不悦,当然并不是不想成全他们两个,只是大燕开国以来,就没有这样的先例,她也是有很多顾虑。“雪钰,你当真觉得这样妥当吗?静安公主来时是好好的,若跟大梁说她忽得急病而亡,他们会不会相信?”
万一到时候大梁不依不饶,非要找大燕要个说法,甚至两国开战,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南雪钰道,“这个儿臣也已经考虑到了,不过这应该不成问题,毕竟之前静安公主确实大病一场,即使现在也未完全好起来,我们可以先去信大梁,就说公主初来大燕,水土不服,再次病倒,让他们来人探望。”
慕容夜接上话道,“大梁若是来人,雪钰自有办法让他们看到静安公主病重的样子,若是不来,也正说明他们并不在意静安公主的生死,我们行起事来也更方便。”
太后瞄了他们两个一眼,好气又好笑,“原来你们早已算计好了,才来告诉哀家,这是要哀家非答应不可了?”唉,如果不是俊儿病重不治,夜儿始终要登位,她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答应如此荒唐的事的。如果不放静安公主离开,难道要其做夜儿的皇后吗?而且雪钰已经答应了静安公主,若再食言,也说不过去。
“母后就成全他们吧,”南雪钰抱着太后的胳膊撒娇,“儿臣保证,他们两个一定会远远离开,不会有事。”
太后思虑一阵,颇有几分无奈,“好了,就依你们。不过一定要慎重些,别出大乱子。”
“是,母后,儿臣知道!”南雪钰大为高兴,对太后施了一礼,“儿臣替静安公主和楚公子多谢母后!”
事情就如此定了下来,太后随即下诏,,说静安公主到来之后,因为思念故土之类的原因,病倒在床,而皇上亦病体未愈,暂时无法行大婚仪,先给大燕的百姓提个醒,免得到时候静安公主突然消失,他们也会心生疑惑,不好解释。
至于大梁那边,护送静安公主到来的洛成龙才刚刚带着侍卫回去,先不急着写信过去,过几天再说。